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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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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白亦棋。”他故意忽略陸茜文臉上的不耐,親切地自我介紹。 “我對你的名字沒興趣,請問,你這診所有人上門求診嗎?”陸茜文已經自動將白亦棋歸類於少根筋型,話不說不明,所以她就單刀直入了。 “有啊,雷小姐不就是。”他像要試探她的耐性極限似的,完全聽不出她問話的重點。 “她是外地人,誤入歧途所以不算,你怎麼不想把牆粉刷一下,燈弄亮一點,衣服穿得正式一些,醫生欸,應該給人專業的感覺,病人才會覺得安心嘛!” 陸茜文的職業是管理顧問,一看到毫無經營概念的人,她的職業病就犯了,不提幾個建議就渾身不舒服。 “你說得有道理,不過收入不多,沒有預算呢!”他雖點頭,卻看不出他真的想認真解決這些問題。 “拜讬,油漆一桶才多少錢,自己動手就好了,燈光也是,換上新燈管,就算你少裝兩盞燈也比現在亮,而且還比較省電,你放任不管不叫節約而叫惡性循環。”陸茜文搖頭,給了些方法後又將注意力放回雷家安身上。 白亦棋的唇角緩緩地勾出一抹微笑,多看了她一眼,然後走回看診室。 這個女人一說起話氣勢便上來了,鏗鏘有力,態度堅決,無論是個人形象、說話口吻或建議的內容,都給人一種專業的信賴感,讓人信服,他猜想她的職位應該是公司高級主管之類的。 做醫生最大缺點就是人生從彩色的變成黑白,經常得面對病痛甚至死亡,陸茜文的到來,像為他這間灰白的診所燃起一把火焰,頓時覺得熱力十足。 因為雷家安住院,她的三位好友陸續趕過來探望,平常門可羅雀的小小診所頓時變得熱鬧非凡,但因各自還有工作,最後陸茜文堅持留下來陪伴雷家安,當晚就讓蘇婉辛和石琳回臺北。 “反正我剛把工作辭了,現在有的是時間,過去我工作那麼忙,就當在度假,休息幾天。”隔天早上陸茜文陪雷家安聊天。 “對,我受傷剛好讓你度假。”雷家安自嘲地說,知道陸茜文總是有一套說法,讓被照顧的朋友不會感到不好意思。 “是啊,我就說你跌這一跤時間點抓得真准。”陸茜文笑說。 “欸,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我可不相信你是閑得住的人。” “之前的客戶幫我引薦不少公司,我還沒開始拜訪,順利的話,我想自己成立管理顧問公司。” “你是管理顧問?”白亦棋的聲音突然插進她們的談話。 因為病房和看診室相連著,又只是一般鄉下常見的平房改成診所,中廳左邊的大房間隔成兩間病房,右邊是廚房及衛浴,所以沒什麼隔音效果。 “你這個人怎麼老像背後靈,沒聲沒響地就冒出來。”陸茜文斜個身就能從病房看見坐在看診室的白亦棋。 “這裡隔音差,所以不需要服務鈴,病人哎一聲醫生就聽見了,不是很方便?”他邊說邊走進病房。 “你還真能自圓其說,明明就是破診所。”陸茜文見到白亦棋後搖頭的次數比見到石琳還多。 雷家安偷笑,發現他們兩個人很愛鬥嘴,陸茜文在職場上嚴肅慣了,偏偏白亦棋一副懶散、少根筋的樣子,簡直是陸茜文的天敵,她最受不了把工作環境搞得一團亂的人,就因為這樣石琳老是挨她的罵。 “你原本的工作是管理顧問?”白亦棋用崇拜的眼神看她。 “怎麼,你這間破診所想請我幫你改造嗎?”陸茜文敷衍地回答。 “好哇!” “那我會建議先把醫生換了。”陸茜文說完,見他一臉錯愕,忍不住笑了。這個笨蛋,也不知她有幾分能耐,想也沒想就一口答應。 白亦棋只愣了一下,扒扒一頭亂髮跟著哈哈大笑,覺得她實在很幽默。“我想去買燈管和油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順便載你到處逛逛。” “什麼?”他突如其來的邀請,說得這麼自然,真當她是來郊遊的,讓她一時不知該怎麼接話。 “走吧!我那輛機車雖然破,馬力還夠。”他笑嘻嘻地說。 “我不要。”她幹麼要跟他去逛逛,他們可沒這麼熟。 “我的機車後座從沒載過女人,你是第一個。” “是因為沒人敢坐吧……就你門前停的那輛廢鐵。”她覺得很冷,這種年輕人耍酷的對白實在不適合從他嘴裡說出。 白亦棋聽她說話,不覺又笑了。 陸茜文則皺眉,這個人的反應很怪,她不記得自己說了什麼好笑的話。 “那我出門嘍!很快就回來。” “你去就去,跟我交代幹麼!”陸茜文又瞪他一眼。 白亦棋又笑,心情很好似的,邊吹口哨邊走出門。 “我看白醫師是迷上你了。”雷家安笑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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