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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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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不信你是會做這種事的人。”她太理智,道德感也太強,不可能任由情感發展而沒有制止。 “因為……我很愛他……”她看著他說:“再過一、兩個月,等我肚子大起來,你就會知道我有沒有騙你。” 她的眼神如此堅定,他不得不信。“所以……你打算自己生下孩子,自己照顧?” “我愛他,當然也愛他的孩子。”這句話是對他說的。 蔣拓深受打擊,這就是他認知裡唯一一種不可抗力的因素!她心裡愛的是別人。 不是杜瀧之,而是一個他不認識的男人,她的初戀男友。 女人,總是對初戀念念不忘。 “所以……你死心吧!我們是鄰居,見了面打打招呼,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我會告訴你,就這樣,不會有更多。”她低語,一字一句都是違背心意。“讓我平靜地過自己的生活吧……” 他失魂落魄地聽不進任何一個字。 只記得她愛著另一個男人,懷孕了,為了那個偷腥的男人打算獨自扶養孩子,她怎麼這麼傻,怎麼這麼傻…… 倪巧伶見他的反應就如當初她告訴杜瀧之之後的一陣靜默,或許,他也開始想著如何兼顧風度與形象,安然退場。 這樣也好,也算提前解開一個未知的謎底,她便不會再三心二意了。 “我想休息了,晚安。”黯然地,她將門關上。 終於解決了,而她的心,也空了。 蔣拓消沉了好些天,將自己關在房間裡,如失了心魂,走不出眼前的迷障。 不知有沒有睡著,不知道吃了哪些東西,就連水也是喉嚨幹熱得受不了才離開房間到廚房倒杯水喝。 在愛情中一向攻無不克的他沒有失戀這項免疫力,一病就病入膏盲,滿腦子都是雜亂無章的思緒,解不開也放不下。 他編了個理由跟陸子農請假,先是說身體不舒服後又說想休息幾天到處走走,然而,陸子農認識蔣拓這麼多年,全公司的人都感染感冒就他沒事,身體好得像練過金鐘罩鐵布衫,百毒不侵,更不可能相信他這天生勞碌命的性格會無預警地想休息。 陸子農愈想愈不對勁,試著打他手機,一連兩天都關機,就連家裡電話也一直占線中,陸子農便直接沖到他家裡來了。 這棟公寓門禁森嚴,尤其管委會特別要求除非住戶親自下來帶客人或是事先交代過,不能讓外客隨便進門,陸子農著急卻又一籌莫展,只能待在管理室期待他或許會出門吃飯。 這時,郵差送信來,正巧有倪巧伶的掛號包裹,陸子農站在櫃檯看見管理員登記信件收發資料時,先是一驚,而後向管理員形容倪巧伶的長相,確定住在這裡的倪巧伶正是他認識的那個倪巧伶,喜出望外地立刻撥電話給她。 “巧伶,你跟阿拓住同一棟公寓嗎?”電話一接通,他急忙詢問。 “呃……對啊……” “太好了!幫我一個忙,阿拓不知怎麼了,好幾天沒上班,我擔心他出什麼事,想到他家裡看看。” “喔……好,我馬上回去,你等我,等我喔!”聽到一向沉穩的陸子農以如此激動的語氣說話,連帶的也讓她緊張起來。 她所認識的蔣拓不可能想不開吧!而且,只是一個拒絕,不至於嚴重到無法上班。 二十分鐘後,倪巧伶飆車回來,帶著陸子農上樓。 “你確定他在家?”電梯裡,倪巧伶問。 “我也不確定,不過我有他家裡的備份鑰匙,進去看看就知道。” “嗯……”倪巧伶一顆心忐忑不安,她的拒絕真的帶給他這麼大的傷害? 陸子農打開蔣拓家的大門,人不在客廳,他便直接進到他的房間。 房門一打開,裡頭黑漆漆的,陽光全被厚重的窗簾給阻隔了,待適應昏暗後才發現床上躺了一個人。 倪巧伶也注意到了,心頭一緊,撲向前去,搖晃床上的人。“蔣拓、蔣拓,醒醒,你還好嗎?” 蔣拓聽見聲音,只是全身無力,緩緩地轉過身來,看見是倪巧伶,作夢般地喚著他的名字,微微一笑。 “你搞什麼啊!嚇死人了……”她槌打他的手臂,看見他滿臉胡渣,一頭亂髮,比流浪漢還落魄,難過地掉下眼淚。“又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 “怎麼哭了?”聽見她聲音裡濃濃的鼻音,他抬起手,撫過她眼底,摸到了濕潤,心疼地問。 “還不是你,幹麼躲在家裡不去上班,搞苦肉計啊!幼稚、無聊……”她罵著,偏偏就被他的苦肉計給感動了。 她一直不確定他的追求是認真的還是半遊戲心態,現在,她明白了。 此時,陸子農已經俏悄地離開房間,留給這小兩口好好“溝通” 蔣拓歎口氣,坐起身將她摟進懷裡,緊緊地,萬般想念地。 “我想,我還是沒有辦法丟下你不管……”他用幹啞的聲音說話。“那個孩子……我認了,只要是你的,我都要,我都愛……” 倪巧伶整個人呆掉,他在說什麼?他竟然願意接受她和別的男人懷上的孩子?! “不要想一個人照顧孩子,太辛苦了,試著依賴我,其實我還滿可靠的……”他輕笑一聲,覺得最後這句話聽進她耳邊一定又變成笑話了。 黑暗中,蔣拓並不知道倪巧伶早已淚流成河。 她確定他是笨蛋、是白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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