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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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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坐壞了、解體了,這些藤絲還是能變化成美麗的裝飾,用途還多著呢! 蔣拓望著她那專注認真的神情,突然之間,有點感覺,有點動了心。 “我能幫上什麼忙嗎?”他是閑不下來的人,重點是,他很想跟她一起做點什麼,而不是象個廢物,蹲在旁邊看。 她看看他,先是抿抿唇,而後噗哧一聲。“不是腰酸背痛了,還想幫忙?” “哪有?”他一陣尷尬。 “聞到你身上好濃的運動藥膏味。”她挑挑眉,一副摸清他能耐,沒指望他幫忙的表情。 “你——”蔣拓頓了頓,將瞬間湧上的氣硬生生吞下,同時,那點心動也煙消雲散了。“說話都這麼直接嗎?”其實他想說的是——你嘴巴一向這麼毒嗎? “是一向都這麼直接。”這句話,四年前他問過她,她也這樣回答他。 “我幫你把這些東西搬上來,換句謝謝應該不過分。”他算是有風度的,至少,現在臉上還帶著笑。 “我成全你想展現男子氣魄的企圖,如果你想謝謝我,我很樂意接受。”她也不是省油的燈,他想要帥、想搭訕,她會看不出來? “你確定我有這個企圖?”他狀似驚訝,而後大笑。“通常我只會在女人面前展現自己的魅力。” “呵……”意思說她不像女人就對了。“有沒有魅力我是沒感覺,不過,體力差了點這我是看出來了。” “哈哈,很抱歉,我體力如何,不是每個女人都有這個機會知道的。” 兩人如同修煉千年,幻化成人形的老狐狸,你刺我一句我損你一句,就是不示弱,就是不動氣。 仿佛都認為,先翻臉的先輸。 只不過,遇上如此伶牙俐齒的女人,就連一向憐香惜玉的蔣拓也不想留什麼情面了,抓到話柄就吐槽,反正,他是不可能再對她產生什麼心動的鬼東西了。 天下女人多的是,比她美的更是多不勝數,他又不是有病,追個惡婆娘來減短自己壽命。 “身體虛弱、怕冷,就不要硬撐著在這裡吹冷風。”她見他緊緊抱著雙臂,嘲諷說。 他哪是怕冷,是藥膏熱得咬人皮膚,他恨不得拉高袖子吹吹風,還不是怕被她聞到藥膏味。 聽她這麼一講,他立刻放下手臂站起來,拉開運動外套拉煉,表示自己身強體健,一點也不怕冷。 幼稚……倪巧伶在心底笑了笑。 兩人鬥嘴的同時她也沒放下手邊的工作,對杠到月亮從東側移到天空正上方,實在累了,也渴了,她今天的進度也終於完成。 收拾工具,將鋪在地上的報紙迭一迭,裝進塑料袋裡,瞄了他一眼,說:“走了。” “嗯,我也要回家休息了。”他回她。 然後,兩人像沒事一樣,一起走往頂樓安全門。 她住在八樓,下樓梯就到了,他則坐進電梯,按下三樓。 這當中,他們沒再出聲交談,就連目光也沒再相遇,剛剛那場耗盡口水、腦力與心力的唇槍舌戰,在一片寧靜中,像場鬧劇。 她開門進屋,他按電梯關門,兩扇不同的門同時關起,兩人也不約而同地倚門大笑。 都覺得自己贏了。 鬱悶到內傷是沒有藥醫的,只能靠溫柔慢慢撫慰。 蔣拓自從搬新家,在“垃圾集中處”認識倪巧伶之後,經常感覺自己需要大量的女性溫柔平衡那個女人令他產生這個世界變了的危機感,然後,重溫一次人生還是很美好的感覺。 於是,整個星期,一直到春節假期,滿滿的約會,沒有一天間斷。 他沒有固定交往的女友,但是約會的對象嬌豔、含蓄、溫順、俏皮,各有各的美麗,隨便說點什麼,便能見到如花朵綻放一般甜美的笑容,所有陰霾一掃而空,多好。 不像某人,一見到她就害他肝火上升、氣急攻心,整個風流瀟灑的形象都變調了,有損他愛花憐花的性格。 只是,想想,他也真犯賤,為什麼每次約會完,回家前都習慣先到頂樓,看看那個瘋婆子在不在,好似不跟她鬥個嘴,無法凸顯剛剛的約會是多麼甜蜜,那個約會對象是多麼的富有女人味。 倪巧伶的功能,完全被蔣拓用來做其它女人的對照,讓他更堅定地認為,女人就是要像個女人。 蔣拓登上頂樓的樓梯,做好戰鬥預備表情,推開安全門。 視線移向花園,只見牆邊的白色木欄杆上爬滿了常春藤,花園綠意盎然,獨不見經常穿梭其中的倪巧伶。 霎時,一陣莫名的失落感湧上,鼓滿的戰鬥力,一下子泄了氣。 他意興闌珊地走到那張重新被漆過的單人籐椅,坐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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