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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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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親自出馬,還會有什麼問題嗎?”她攏攏長髮,自信地笑說。 “呵呵,我也是這麼認為,所以告訴隔壁的陳總監,看過你的作品就不必傷腦筋要不要再多找幾個。”陸子農對倪巧伶的能力毫不懷疑。 “喂,我自己誇自己可以,別人誇我我會不好意思。”她打趣著說。她注意到蔣拓不在,心情輕鬆許多。 “我不大會說話,只說實話,你行的,不必不好意思。” “人家都說良藥苦口,實話不中聽,怎麼你的實話聽起來這麼順耳,還說不會說話。”她故意鬧他。 “我真的不會說話,”陸子農靦覥地笑了笑。“想聽好聽的,等我另一個合夥人回來,他才叫高手。” “合夥人?”該不是指蔣拓吧!她額角垂下三條線。那人只會氣死她,哪裡會有好聽的話。 “蔣拓,以前你們見過幾次面,還記得嗎?” 她正想著該怎麼回答,那個破壞愉快氣氛的人就回來了。 “咦?你怎麼會在這裡?”蔣拓看見倪巧伶,嚇了好大一跳。他不記得給過她名片,就算給過,她也不可能到公司找他。 “阿拓,你還記得巧伶?”陸子農感到意外。 “什麼意思?”蔣拓納悶地問,重點是,子農怎麼會認識倪巧伶? “你忘了?我們公司的裝潢就是巧伶設計的。不然你以為她是誰?” “裝潢?”那不是好幾年前的事了。“等等……”難道之前他們就見過面? 倪巧伶一直盯著蔣拓,盯著他眼裡的疑惑,失落與不甘心就這樣複雜地湧了上來,纏出忿恨的情緒。 “需要我提醒你嗎?”她嘴角邪惡地微揚。“在某間庭園餐廳裡……” 她避開他吻她的那個記憶,只想提醒他,他自大地說過這輩子還不知道“被甩”兩個字怎麼寫。 “庭園餐廳?”這下,換陸子農一頭霧水了。 蔣拓閉起眼,有個若隱若現的畫面就要跳出來,但是,他的潛意識裡似乎不想看清那個畫面。 “有個男人跟他剛追到的女朋友吃完飯……”她繼續提醒。 “慢著……”他阻止她,不知怎的,像要回想一個惡夢般地冷汗直流。 他想起來了,他人生中遭遇過最大、最莫名其妙、最不想承認也最想從此忘得一乾二淨的挫折——他被一個女人甩了。 從蔣拓的眼神,倪巧伶知道自己成功地喚醒了他沉睡的記憶,不過,她沒有感到愉悅。 一件人家從來沒放在心上的事,她卻牢記著如此多年,她的報復,真的成功了嗎? 為了出一口氣,讓這個男人成了她的“第一個男友”,現在變成“唯一的男友”,想起來就覺得不是滋味。 當年她太不成熟,也太衝動了。 蔣拓記起了那個吻,在逃生門後的樓梯間。 記起了當時被自己的生理反應嚇到,急於到隔壁那間美容公司找個外表正常一點的女人說說話、調調情。他怎麼可能對一個男人婆有感覺?這實在有損他欣賞女人的品味。 好幾天,他都沒再到施工現場,有事,也等到陸子農回公司再談。 要不是最後一天,陸子農開心地要他去看看完工後的新辦公室,他根本不會再見到那個男人婆,也不會一時窮極無聊,開玩笑約她吃飯。 更沒想到的是她居然一口答應,這使得蔣拓產生一種成就感,一種對自己魅力的優越感,因而沖昏了頭。 原來,這個男人婆答應跟他吃飯,答應做他的女朋友,根本不是因為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而是想讓他嘗嘗“被甩”的滋味…… 蔣拓轉頭看向倪巧伶,她竟就是當年那個“男人婆”?! “你們後來還見過面?”陸子農只感覺兩人之間有些暗潮洶湧,但不清楚什麼事。 “沒有。”倪巧伶很快撇清。“是你剛剛提到蔣先生,我才想起有這麼一個人。” 這說詞明顯前後矛盾,陸子農當然注意到了,但是他沒有多問。 蔣拓還是繼續盯著她瞧,一副終於恍然大悟的表情。“倪小姐變了很多,完全認不出來了。” “只是頭髮留長了,其它的都沒變,所以,還是有人以為我是戴了假髮的男人。”她暗諷。 “那個人一定是瞎了。”蔣拓微笑說。 在知道倪巧伶就是四年前那段他急欲抹去的記憶的女主角時,突然間,他沒那麼抗拒了,甚至有種奇妙的感覺,他們的緣分居然那麼早就開始了,而且系得那樣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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