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夏洛蔓 > 離婚才說愛 | 上頁 下頁 |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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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她除了驚歎外並無其餘想法,因為清楚和他是生活在不同世界的人,任誰也意想不到後來她竟成為他的妻子。 “怎麼來了?”梁夙霏走到雷拓面前,以自己所能做到的最平穩的音調說話。 而在說話的同時,她耳邊隱約可見站在不遠處的同事倒抽一口氣的聲音,低語著—— “真的是她老公……怎麼可能?” 她並不以為意,因為自她嫁給雷拓後,只要兩人一同出席公開場合都無可避免會看到、聽到這樣的疑惑。 女人們總是不相信雷拓的妻子竟如此,卻又好奇她用了什麼手段抓住他的心? 天曉得,她從來就不知道他的心在哪裡。 “後天是叔公九十五歲壽誕,還記得嗎?”雷拓說著,一邊打量站在眼前的妻子——白襯衫、牛仔褲、紮著馬尾,未施脂粉的皮膚白皙清透,像個十七、八歲的年輕女孩般青春亮麗。 以往她在家總是規規矩矩的穿著香奈兒套裝,一絲不苟地將頭髮梳至腦後,起碼比實際年齡老了十歲。 他喜歡她現在的打扮,輕鬆自在。 “當然記得,送給叔公的禮物我已經買了,管家知道放在哪裡。”那是她離開雷家前就已準備好了的。 即使婚姻已名存實亡,但她到最後一秒仍盡職地扮演好妻子的角色。 “叔公昨天還特地叫看護打電話來,要我們早點到。”叔公年歲已大,記性一天比一天糊塗,有時連人跟名字都記不得,奇怪的是他特別喜歡梁夙霏,特別牢記著她。 “可是我……”她為難地說:“我上班到晚上八點,而且,也不方便……你幫我跟叔公說,祝他身體健康……” 想必此時雷家上下都已知道他們的事,在這敏感的時間點再參加雷家的聚會實在很尷尬。 “有什麼不方便?雖然會有不少企業界大老來拜夀,但大部分還是自家人,你都見過的,跟以前那些家庭聚會沒什麼不同。” “這個……”她簡直哭笑不得,是他神經太粗,還是記性太差,難道忘了她已經搬出來,兩人正在“協議離婚”中。 只是他的律師遲遲沒有帶要簽署的文件來,害得兩人現在的關係處在很奇怪的狀態。 “小霏,有什麼問題嗎?”黎致這時突然插身進來,一手搭上樑夙霏的肩,兩眼真瞪著雷拓,身高一百七十公分的她,頗有保護者的架式。 原本她只站在遠處看,但注意到梁夙霏一臉為難,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擔心她丈夫擔出什麼過分的要求,立刻挺身而出。 這女人太軟太好欺負,而那男人一看就是天之驕子,含著金湯匙出生,換個說法是被寵大的,看不懂人家的臉色。更總而言之,就是——白目。 “沒事……”梁夙霏對黎致笑了笑。“一會兒就好。” “你是誰?”雷拓瞥向黎致,對她那種來勢洶洶、帶著敵意的姿態很納悶,而且直覺就不對勁。 “噢,這位是黎致,我們超市的老闆。”梁夙霏為兩人介紹。“這位是……我前夫,雷拓。” 雷拓聽到她說的是“前夫”兩個字,覺得很不舒服,同時也恍然大悟,原來她的“不方便”是指這個。 “夙霏後天要請假。”雷拓突然霸道地替妻子發言。 他接受她搬家、出來工作,但在他還沒簽字前,他就還是她的丈夫,不是什麼前夫。 這幾天他反省自己,婚後這幾年因為心頭還留有一個女孩的身影而冷落妻子,對她太不公平,而她因為得不到丈夫的關愛,寂寞無助,轉而投婆婆,希望借此被這個家庭接納,這做法並沒有錯,只是不小心踩到了他的地雷罷了。 和應天愛分手也快四年了,她沒再和他聯絡過,所有他們共同的朋友也沒有她的消息,她夠狠心、夠絕情,徹底從他的世界消失,而他至今仍難以忘懷。 這場婚姻裡,梁夙霏是無辜的,他虧欠她。 現在,他打算驅逐心頭那個身影,將心拉回到婚姻,善待他的妻子,所以,他並不打算離婚。 “欸……我沒有……”梁夙霏一陣錯愕。 雷拓過去很少過問、干涉她的事,更別提擅自替她作決定,他雖待她冷漠,但十分尊重她,所以這行徑實在太唐突。 “後天星期六,店裡很忙,不准假。”黎致接收到梁夙霏的訊號,立刻回絕。 “員工家裡有事,連假也不准請?”雷拓挑起眉,確認這個女人對他有“敵意。” “那要看是她家裡,還是你家裡?而且,我沒聽見小霏跟我說『家裡有事』。”黎致皮笑肉不笑地答,言語中提醒他梁夙霏是獨立自主的人,不需要別人代言。 “我家裡的事就是她家裡的事。”他眯起眼,顯露不悅。 換作平常他是不會和女人計較,就是遇到粗俗不可理喻的人也頂多一笑置之,可黎致那只搭在他妻子肩上的手讓他愈看愈不舒服,連帶的,她說的話聽來也就變得刺耳。 這個不男不女的女人,不是lesbian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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