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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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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曼光一時腦筋轉不過來,卻在楚貫中曖昧的眼神中得到答案。 同理可證—— 如果他真對她沒感覺,這幾個月來又何必三番兩次找她,然後惹惱她,無論她如何惡言相向、冷嘲熱諷,他都表現得不痛不癢,像吃飽閑閑沒事做,專職就是騷擾她? “看來,我們都辜負了他……”楚貫中語意深遠地說。 “嗯……”羅曼光陷入沉思中。 晚上七點一到,羅曼光的手機便響起。 看也不用看,準時在這個時間打來的,一定是楚河。 “我餓了。”他在電話裡說。“在樓下等你。” “今天又想逼我陪你去哪裡?”她說,隱藏著笑意。 這傢伙的腦袋到底打了多少結?想見她幹麼不直說,故意用惹惱人的命令口吻。 “還沒想到,安靜點的地方就好。”每次與那些政客、奸商打完交道,他都會湧上一股深深的厭惡感。 厭惡這個藏汙納垢的世界,厭惡摻和在其中得不到樂趣,卻也始終沒有脫離的自己。 “喔……”她握著手機,拎起包包,乘電梯下樓。 “今天這麼好說話,完全不反抗?”他聽見電梯抵達的聲響,不可思議地問。 “知道你累了,休兵一天。”她聽出他語氣裡的疲憊。 當她看清事情的本質,停止抗拒他之後,就如最初、最初遇見他時的直覺—— 兩個人的磁場近得她幾乎能夠感覺得到他的感覺。 五年前,若不是她太驕傲,若不是她太好勝,或許能夠冷靜地傾聽直覺,而不是急於為他冠上惡魔的封號,傷心離去。 待在車裡的楚河,唇角不禁溫柔地笑了。 他們相處的模式絕對稱不上和平,但這與他在商場上的廝殺不同,他從來不必防著她,因為他明白,她不圖他什麼,如果可以,她甚至希望再不要跟他有任何牽扯。 和她的唇槍舌戰成了一天消憂解勞的最佳方式,她總是抗拒,也總是禁不起他的挑釁,最後,鼓著臉頰,一路偷瞪他,但還是任由他霸道地佔據她的時間。 羅曼光逕自打開車門,坐進副駕駛座。 “回我住的地方吧,今天不想坐太久的車。” “想吃什麼,我派人送過去。” “不嫌棄的話,我隨便弄點東西,看冰箱有什麼就吃什麼。” “打算在飯裡下毒?”他笑問。 “你想我有那麼笨,讓你掛在我家?要做也得去人煙稀少的山區野餐。” “最好花點錢,找個跟我八竿子打不到的人動手,這樣可以避掉很多麻煩。” “謝謝你的指點,我明天就上網找人。” 兩人你來我往的對峙一陣,忽地又不戰了。 默契地靜靜望向前方的後車燈,臉上淺淺地帶著笑容,感受這一刻奇妙的甜蜜。 明明互不相讓,明明她不溫柔、他不體貼,可也都清楚彼此並非真的帶著惡意,更不必顧慮話是否說得太重而傷害了對方。 這算不算是一種心靈相通? 沉默時,羅曼光與楚河都如此問自己。 兩人回到羅曼光住處,楚河熟門熟路地往客廳沙發一坐,隨意翻看一旁擱著的雜誌,任她在廚房裡忙得鏗鏘作響,完全是個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老爺。 羅曼光並不以為意,偶爾在轉身時瞥見他沉穩的身影竟也覺安心,楚河就是楚河,一個完全不懂憐香惜玉、唯我獨尊的大男人,但,他從不隱瞞,從不矯揉,就這副脾氣貫徹到底。 五年前她既改變不了他,五年後閱歷更多,更臻成熟的她自然不會強求他得變成她希望的樣子。 或許,時間的流逝不僅無法帶走她對他的感情,反而讓她更加體會出兩人之間難以解釋、難以分割的羈絆。 “好了。”她在廚房喚他。 他走向餐廳,瞄了一眼餐桌,而後再瞄一眼手錶,最後看向她。 一個多小時就只弄出兩盤面? “很抱歉,我家門口既沒有掛叉匙標誌也沒有半顆星星,餓就吃,不吃就拉倒。”她知道他心裡想什麼。 他拉開椅子坐下。 羅曼光抿著嘴竊笑,將一盤看來實在是色香味完全不足的“什錦”義大利面推至楚河面前。 他拿起叉子卷起麵條往嘴裡送去。 她等著他惡毒的評語。 他按著唇,細嚼嘴裡的食物,直到全部吞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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