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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我要你——”楚河說。“因為,我忘不了你……”

  這句話如同震撼彈,撼動了羅曼光堅強的意志,她不相信這話竟是從一個沒血沒淚,沒感情、沒感覺的惡魔口中說出。

  “晚上七點,我去接你。”

  末了,楚河再扔下另一顆炸彈,將已經失神的羅曼光炸回現實。

  “我不……”

  她來不及拒絕,電話已經掛了。

  第九章

  楚河扔下那句話後,一直到晚上七點,羅曼光整個人是呈現呆滯狀態。

  她盯著桌上的鐘,盯著秒針一圈轉過一圈、一圈轉過一圈,因為不這麼做,她可能會突然放聲尖叫,甚至,沖到樓下,把店門關上,行李箱一拖,逃回美國去。

  她很清楚回到臺北勢必會遇見楚河,是她太自信,以為就算跟他面對面,她已經能夠波瀾不興,沒有愛、沒有恨,也沒有任何感覺了。

  可笑的是,他僅僅用了一句話——她扳扳手指,一共才十個字,她就怕了。

  她怕自己一瞬間莫名狂跳起來的心臟;怕自己忍不住去想像要楚河那樣冷酷的男人說出那樣的話有多難:怕自己再次迷失了自己的情感……

  第一次看錯人可以說是天真,同一個人看錯兩次就叫愚蠢了。

  所以,她只能這麼呆坐著,繼續盯著鐘,繼續呈現呆滯狀態。

  當時針愈來愈接近七點,她的心跳就愈來愈快,遲來的反應是慌張地從椅子上跳起來,繞著工作臺急走。

  “沒時間了,到底要不要去?”

  “能不去嗎?他不會這麼輕易放棄的……”

  “去了會不會發生什麼事?”

  “他要我?要我什麼?他把我當什麼了?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羅曼光有如熱鍋上的螞蟻,自言自語,既生氣又沮喪,更無可奈何。

  “停——”她一掌往桌面拍下,重新坐回椅子。

  太荒謬了,她怎麼會沒出息到這麼容易就讓他牽著鼻子走?

  他要她,那也得看他有什麼本事讓她點頭,看他願意為自己自私、自大、厚顏無恥的要求付出什麼?

  她的胸口因惱怒楚河而起伏,因一種隱約知道但不肯承認的情愫而焦躁。那個男人太危險,而她曾經懵懂無知地以為能夠改變他,現在,經歷過太多事,得到經驗了,不該再自亂陣腳。

  “好……”再看一眼時鐘,七點了。

  羅曼光換套衣服,整整頭髮,乘電梯至一樓,楚河的車已經停在門外等待。

  他手肘倚著車窗,見到她下來,微微揚起唇角,那不可一世的自信,讓人想掐死他。

  她走得很慢,很優雅,看來既不猶豫也不焦慮。

  不過,這該死的男人,居然更沉得住氣,就坐在車上像欣賞一幅畫般悠閒,是不知道這個時候該紳士地下車為她打開車門嗎?

  羅曼光嘔死了,她為他那片刻溫柔的語氣大亂方寸,然而他還是他,連為自己製造點好印象的企圖都沒有,是當她傻了,饑不擇食了?

  這樣還敢說忘不了她?!

  她繞過車頭,自己打開門,沒好氣地坐上車,看也不看他一眼。

  楚河倒也不急著開口,踩下油門,讓車輕輕地滑向車道。

  車子離開市區後沿著濱海公路往北開去,一時半刻看不出楚河今晚目的地是哪裡。

  她打定主意不問他,也不主動開口,誰先急了,誰就居於劣勢。

  不料,他竟突然握住她擺在膝蓋的手,拉放在他大腿上,而他的拇指還有意無意地勾揉著她的掌心。

  這——這是在挑逗她嗎?

  她佯裝鎮定、佯裝不為所動,他愛怎樣就怎樣,反正別想激出她任何反應。

  誰知他愈來愈過分,接著居然將她的手放到唇邊,輕輕地吮咬著。

  羅曼光的下腹傳來一陣一陣顫慄,腰,不自覺地挺直了來。

  “為什麼假裝不認識我?”他終於開口了,聲音裡的笑意仿佛認定了她有多在乎他,在乎到費這麼大精神演這齣戲。

  “我的確希望從來不認識你。”

  “我瞭解……”他的笑意更濃了。

  羅曼光簡直坐立難安。先前的心理建設、發狠、發誓絕不受他影響,此刻,卻被撩撥得想大叫,她想揍扁他,捏碎他那可惡的笑容。

  為什麼她假設的狀況跟他實際上的反應,差那麼多?

  “你要載我去哪裡?”她破功了,因為擔心太安靜的車廂會被他察覺出自己的心慌意亂。

  “我還以為你會堅持不問呢。”他一點一點地瓦解她的故作鎮定。

  “因為實在開太遠了,我晚點還有約會。”她只能臨時想個藉口。

  “取消它。”

  “你——”這個無賴!“到底要去哪裡?你不說,我要下車。”

  “就快到了,耐心點。”他又吻了她的小手,這次,她奮力抽了出來。

  “楚河!”

  “終於恢復記憶了?”他輕笑了聲。

  “我根本沒有忘!”她大叫。

  “我也是。”他轉頭看她,眼中寫滿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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