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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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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送給韓映冰的結婚禮物卻破了他一直以來的堅持。 “莫禮,你對小冰……到底是怎樣的感情?”這是她第一次詢問莫禮,因為,她終於後知後覺地發現莫禮這些日子的異樣,不是因為韓映冰離職帶來的不適應,而是——失戀? 天啊!她根本沒辦法將“失戀”這兩個字跟莫禮的形象兜在一起,就好像她無法想像足球明星貝克漢蹲在臺灣街頭吃臭豆腐一樣。 “現在還問這個幹嘛……做你的宅配送貨去吧!”他不耐煩地趕她。 “喔……”也對,後天,韓映冰就要結婚了,現在,說什麼也太遲了。 梁鏡璿離開莫禮住處,開車前往韓映冰家,路上,心頭一直覺得悶悶的。 她跟莫禮也認識快十年了,第一次看見他這樣的表情。 雖然他平時也算無惡不作了,不知摧殘多少名花珍寶,氣死她多少細胞,但是,那雙隱忍著受傷的眼睛,看得她好心疼。 車子抵達時,韓映冰已經站在門外等待了。 “梁經理。”笑眯眯地,一副待嫁新娘的幸福模樣。 “小冰——好想你喔!”梁鏡璿給她一個熱情的擁抱。“離職了還是可以回公司坐坐,別給我搞什麼嫁人就與世隔絕的事嘿!” “知道了。”韓映冰吐吐舌頭。“這陣子要忙的事真的太多了,結婚後我一定會回公司看你的。進來坐吧!” “不了,拿個東西給你而已,待會兒還有事。” “你還是這麼忙,要注意身體。” “恩……”梁鏡璿猶豫了下,還是伸手從皮包裡拿出那個粉紅色絨盒。“這個,莫禮送你的結婚禮物。” “喔……謝謝你還特意送來。”韓映冰的眼中閃過一絲黯然,但很快便恢復了笑臉。 梁鏡璿全看在眼底。 “小冰……” “嗯?”韓映冰緊揣著那個絨盒,撐大眼睛,笑看梁鏡璿,淚光卻漸漸溢出眼角。 “沒什麼,我先走了,後天,你的婚禮上見。”梁鏡璿不忍心再待著,她怕自己看見韓映冰的眼淚,會衝動地叫她別結婚了,既然愛莫禮,就留在他身邊吧! 她不知道韓映冰心裡怎麼想,或許是因為做了莫禮一年多的助理,太瞭解他是一個誰也無法掌握的男人,才會忍痛找一個能夠給她安全感的男人嫁了。 不能說她這樣做不對,女人的青春太有限,而自信更會因青春的遠去而逐年磨損,若不能說服自己一個人過也不錯,若不能堅定地習慣一個人的寂寞,那不安會隨著年紀增長,變成一種無力掙脫的折磨與局促。 望著梁鏡璿的車後燈逐漸縮小,韓映冰轉身進屋,木然地回到自己房間,跌坐在床上。 緩緩打開絨盒,撫著秀氣的鏈子,望著耀眼奪目的美麗鑽石,想像著莫禮在工作室裡,打造這件飾品的身影。 她的一顆心像被什麼人狠狠的掐住,痛得難以負荷。 她捂著胸口,困難地吐掉一口氣,再大大地吸一口,梗著,淚水便無法抑制地奔出眼眶。 “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忘記一個人要花那麼大,那麼大的力氣,而記憶卻可以因為簡單的兩個字便殘忍地將那些努力抹去,漠視她的意願,霸道地佔據她的心靈?! 她伏在枕頭上哭得聲嘶力竭,心碎了一地。 “大姊——你未來的老公來找你嘍!”韓映冰的弟弟在樓下喚她。 “喔——”她應了一聲,心亂地抹去淚痕,將頭髮撥到肩前,企圖掩蓋哭過的痕跡,然後心神不寧地下樓去。 她猶豫了、後悔了,她怎能帶著這樣的心情嫁給邱銘仁?這是欺騙…… “映冰……你可以跟我到外面一下嗎?”邱銘仁見她下樓,神情下安地低頭盯著地板。 “好……”她隨未婚夫走到門外。 邱銘仁默默地往前行,走了約五十公尺才停下來,看向巷口的另一方。 一個長髮,面貌清秀,素著一張臉的女人從牆邊定出來,怯怯地揪著邱銘仁的衣角。 韓映冰望著那女人,紅腫的眼,表情凝重悲寂,隱隱猜到了什麼。 “映冰,結婚的事……對不起、對不起——”邱銘仁咚地一聲,跪在柏油路上。 瞬間,韓映冰明白了。 她哭了,也笑了。 這是老天給她的懲罰,因為她的三心二意,搖擺不定。 這也是老天給她的另一次機會,看清自己的心,不要當埋在沙堆裡的鴕鳥,沒有愛的婚姻,本身就是一種欺騙,自欺也欺人。 星期日,韓映冰結婚的日子。 一早,韓家只能用兵荒馬亂來形容。 “媽——大姊不見了!”韓采霓最早發現韓映冰的留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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