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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總是如此,下了山的她儼然是個無心之人,沒有笑容、沒有情緒,只是例行公事地動作著。

   周遭對她興致勃勃的人,仍舊是不斷地上前攀談,但她冷然的表情,也總教他們知難而退。

   上官澤、言尚風和紀薰三人隱坐在酒吧的老位責,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吧台後方的葉雨一何。

   自石博毅失蹤後,幾個月來,他們三人一刻也沒閑過,難得有機會在此小聚一番。

   上官澤望著葉雨荷,大掌不時來回地撫弄著自己的下巴,心裡好似有些想法。

   “你們不覺得那女人的態度很沉著?”上官澤突然問道。

   “怎麼說?”言尚風問。

   “正常來說,博毅失蹤了,她的心情該受到一點影響的,而不該是像現在這樣冷靜地調著她的酒,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上官澤的直覺告訴自己,其中絕對有隱情。

   “你有多久沒見過她?兩、三個月了吧!說不定人家早過了哀悼期了,你還指望人家哭哭啼啼的嗎?”紀薰看不下去上官澤的自以為是,不禁出言調侃。

   “那倒也是。”上官澤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紀薰的說法。

   “不過,話說回來,博毅還沒正式和她玩完便撞車,現在更是下落不明,當時新聞甚至還爆料他和華氏的千金一同出遊的事,她若還是對博毅掛心的話,那就真的有夠傻的了,當時博毅還誇口說要把她騙上床,可惜還沒如願就搞出這戲碼來,真是可憐。”

   言尚風在腦海裡憶起那日他們四人共坐于此時,石博毅臉上那抹勢在必得的笑容,如今他卻下落不明,人生真是變化無常啊!

   “算了,這樣也好,要真被他騙上了床,可憐的是人家小妞。”上官澤不免為她慶倖。

   “你們怎麼知道他們沒上過床?”紀薰狐疑地問道。

   “很簡單,這既然是場賭注,那他要是得手了,有可能不來炫耀取賞嗎?除非那小子是玩真的,否則是不可能的。”言尚風很大方地為紀薰解說道。

   “原來是如此,那……要是他玩真的呢?”紀薰又問。

   “那是不可能的。”

   誰不知道石博毅是怎麼個浪蕩無情的人,要他陷情,怕是要等下輩子羅!

   站在吧台後方的葉雨荷,把他們所說的一字一句聽進耳裡。

   他們以為他們說得夠小聲了嗎?不,那音量正好足以傳進她耳裡。

   她之所以會仔細地聽取他們談話的內容,正是因為她記得他們曾與石博毅來過店裡幾次,那時她便對外表出眾的他們,留下深刻的印象。

   她知道他們所論及的這些傷人的曾經,都早已過去了,但再一次聽見時,她還是不免傷心。

   原來,她只是他的玩物、他的賭注……

   酒吧打烊後,葉雨荷騎著車回到山上的小木屋裡,入門時,只留一盞小燈的客廳,說明了他已就寢。

   沒來由地,她感到一陣失望。

   她本想靠靠他的肩膀、摟摟他的身體,來洗刷掉那些陡然而生的不安的。

   將自己拋在客廳的沙發上,她累得連動也不想動,眼皮好沉、世界好饃糊、身體好重。

   突然,啪地一聲,客廳的小燈暗了下來。

   她無力地睜開雙眼,眼前的石博毅手裡正捧著一個蛋糕,上頭插著一根臘燭,閃著灼亮的光暈。

   “生日快樂!”他將蛋糕擺至她面前,蹲低身子,開始用著走調的嗓音,唱著生日快樂歌。

   葉雨荷被他駭人的歌嗓惹得直發笑。想不到他唱歌這麼難聽!

   “好了,我是很有誠意的想給你祝福,你就別笑我了。來,許個願吧!”他催促道。

   葉雨荷先是感動地笑了笑,然後才閉上雙眼許下願望,吹熄臘燭。

   “許了什麼願?”

   “說出來就不會實現了。”她希望能與他相守一生一世!

   “那給個暗示。”他好想知道自己是否在她的願望裡,佔有一席之地。“是關於我的嗎?”

   “別問了,我不會告訴你的。”她不想冒這個險,這個願望,她要守在心裡。

   “好吧,既然你堅持,那麼來切蛋糕吧!”他把刀子遞給她。

   接過刀子,正要切下第一刀時,她突然頓住,然後一臉惶惶不安地望向他。

   “你下山了嗎?”她急忙問道。

   “沒啊!我沒有交通工具,你忘了嗎?”不懂她突然的轉變是為何,但他仍是回答她的問題。

   聞言,她這才緩了口氣,但仍是掛心著……

   “這蛋糕是怎麼來的?”

   “這是我做的。”他的眼神間有著自豪的湛光,像是完成了什麼極為了不起的事般。

   “你做的?”她十分不可置信地再問”次。

   “是啊!快嘗嘗我的心血吧!”他再次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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