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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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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要召見我,我為何不能進入?」秦芾知道顧征一定是因為想不通她為何毫不在乎他,今天想要為難她一下。 「這是南安的煙公主,還不快快退下。」顧放發現她沒有跟上,回頭卻見她居然被攔在外面。 「大皇子,請饒命,在下也是職責所在,不得不這麼做。陛下說,公主來自南安,南安人皆是懦弱之輩,而這宣揚殿上皆是勇者,這等軟弱之人是不配上這樣的地方的,公主若是要進,就必須證明自己的勇氣。」 顧放一聽,蹙起了眉頭,心裡琢磨著。父皇這樣也太任性了,怎麼出爾反爾呢? 秦芾只是微微扯動了下嘴角,問著那位侍衛,「那陛下要我如何證明自己的勇氣呢?」 侍衛為難地把一直放在地上的竹籃拎了起來,掀開籃上的布,其內是吐著長舌的蛇,雖說無毒,但張牙舞爪的模樣一樣十分可怖。 「陛下說,你若是可以把這蛇捉在手中,那就足以證明你的勇氣了。」 秦芾眉輕輕挑起,可馬上又轉成了笑臉,她爽快地答應,「這有何難?」伸手就要去取,卻被人半空攔住。 一左一右兩隻手,一個溫和,一個威武,卻是同樣出色的男兒。 顧放搖頭說:「芾兒,不可,太過危險了。」 顧炎皺起濃眉,不滿意地說:「你想找死嗎?」 秦芾卻直接推開了他們,然後對著顧放道:「無妨,那是無毒的,要不了人的性命,更何況,我也要他北印人看看,我南安人不是皆是懦夫。」 伸手出去,一把捏住了蛇身七寸左右的地方,然後又高高舉起。 陽光下,所有的人都震驚了,唯有她笑得天真,絲毫沒有懼意。 「這位小哥,你可看清了,我秦芾不是弱者吧。」 侍衛吞了香口水,好半天說不出話來,直到顧炎瞪了一眼,他才說:「公主,你請進吧。」 她莞爾一笑把手裡的蛇拋給了他,而那侍衛毫無防備,頓時手足無措,差點把蛇扔到了地上。 秦芾逗趣的朝顧炎說:「原來你們北印的勇士便是這個模樣呀,今日我秦芾算是開了眼界。」 顧炎無言以對,只是看著她神采飛揚的走了進去。 顧放半是感歎,半是欽佩,「這女子實在不簡單呀。」 誰說女子天生就要在男子的庇護下生活,誰又說南安人就一定不如北印人,她小小一個南安女子就要讓天下人刮目相看。 看見了俏生生立在殿前的秦芾,顧征的震驚不下於任何一個朝臣。 「南安國秦芾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顧征知道自己的計謀又沒有達成,不免心裡十分氣憤,所以故意不理睬她,任她在殿前跪著。 秦芾等了許久都沒有得到回應,顧放著急的正要提醒父皇,她卻比他先一步有了行動。 她竟然沒有得到應允就站了起來,更加誇張的是,她居然當眾打開了包裡。取出自己來的時候攜帶的南安舊衣。 拿出其中一件外衣,然後直接就把它披在身上。 顧征看得莫名其妙,「你在幹什麼?」 「陛下不是看見了,我正在換衣服。」 顧征向來是個容易動怒的老人,一被人激馬上就變了臉色。「我當然看見了,我是問你為什麼換?」 「哦,是這樣的。」秦芾慢慢綻開笑顏,一臉和悅。「你知道,我來自南安,在我們那裡非常講究君臣之禮,所以為了表達我對你的熱愛與感激,以及我國和親的誠意,我在來的時候特意換上了北印國最昂貴的衣服。 「而我的夫君,也就是你的大皇子卻告訴我,父皇是一個親切的老人,他喜愛和平,希望兩國成為友好鄰邦,所以他會看待我如同自己的女兒,而我根本就沒有必要如此隆重,穿著家居的衣服只會讓父皇歡喜,因為兒臣這樣做才真的表明把父皇當作自己的父親。」 「可芾兒還是覺得應該禮貌一點,君臣還是有著區別的,更何況我還是戰敗了的南安公主,怎麼說都與父皇其他的孩子不同。可是,我沒有想到,父皇真的因為芾兒把你當作一個皇帝而非父親生氣了。父皇,你可真是心胸寬廣,讓芾兒佩服不已,所以,為了彌補自己的過錯,芾兒這才換上了家裡穿的衣服,希望父皇原諒我。」 一番話,讓皇座上的顧征尷尬不已。 表面上她把他讚美得就好像是天上地下都沒有的聖人,可背地裡卻是在數落北印國的失禮。 他是騎虎難下了,本想刁難她,可是如今被她這樣一說,他恐怕再也不能去為難她了,否則,就會落下相反的駡名。 這個丫頭,實在是難纏,南安的宮廷裡居然有這樣淩厲的女子。 「我自然喜愛和平,更希望與貴國透過這次和親,從此再無爭端,至於芾兒所說的過錯,那當然不算什麼,只要芾兒以後注意即可。」話雖說得如此漂亮,但是他的眼中卻明顯地透露出高人一等的姿態。 「父皇果真是如此賢明而慈愛,讓芾兒不禁有親近之意。」秦芾正說著話,卻突然裝作大吃一驚的表情。「哎呀,沒有得到父皇的允許,我怎麼就自己站了起來?真是死罪,父皇,我……」表面上一臉的誠惶誠恐,而心裡卻已經笑開了。 顧征終於大手一揮說:「無妨,平身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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