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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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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非舉起合巹酒遞給何素,可她從不曾喝過酒,所以只是把唇放在上面做個樣子,沒想到,他卻不讓她放下酒杯。 “何素,這酒是要喝完的。” “哪有這個道理呢?這東西又不好喝,喝了頭也會不舒服的。” “可是,男女只有喝了這酒才能真的變成夫妻,變得長久。難道你並不想和我長長久久嗎?” 從來都認為喝酒是受罪的何素只得接過酒杯,喝了下去,只是一杯酒下肚,腹中便迅速燃燒起熱火,眼中只看到雙影,人也暈頭轉向,已然醉了。 她癡癡傻傻地笑著看他,軒轅非只得領著她走向床。 她已站不穩,只得把半個身子的重量放在他身上,口中喋喋不休地說;“你拉我做什麼呢?” “自然是洞房了。” 她倏地眯起眼睛,完全不信任他的能力。“少風,你行嗎?我記得有一次我們不小心靠在一起,你卻連看我一眼都不敢的。” 軒轅非只覺得好氣又好笑。這樣的糗事她竟然還記著,並且在此刻拿來說嘴,真是有些過分了。“你是不相信我了?” 她不甚清醒地搖頭。 他歎一聲,“看來我不好好證明一下自己,是不能過關了。”若是在這一方面被自己的老婆看不起,那可是男人最大的恥辱了。 然後,就在何素還沒有搞清楚狀況時,人已經捲進了一片熱浪中。 同一時刻,燃到一半的紅燭也熄滅了。 朦朧中,何素摸上了他的臉,卻是不同於往日的平整,於是不知不覺就自言自語起來,“少風怎麼和平日有些不一樣呢?” 以韓少風的身分和自己心愛的女人成親已經夠討厭了,如果連這個時候還要以韓少風的面貌與她歡好,那他怎麼也不能接受了,所以他特意灌醉何素,脫下了面具,卻沒想到醉了的她,還是有這樣驚人的洞察力。 “我就是我,怎麼會不同呢?是我的何素喝醉了,才會有這樣的錯覺。”他一把抓住她的手,阻止她進一步動作。 一吻緘口,時間空間同時停止,肉體和靈魂一起沉淪…… 紅紗帳中,暖香輕漫。 更鼓不知敲了幾下,體力早就透支的何素終於耐不住倦意沉沉睡去,臉上猶自帶著微微的笑。軒轅非捧著她的臉,慎重而小心,就像捧著一件馬上就會消失的珍寶。 雖然他可以斬釘截鐵地告訴姐姐,他和何素不會重蹈覆轍,也說了男人的感情可以和權力欲望一分為二,可是當所有的事情全都攤在面前時,到底還是有所猶豫。 可是,他馬上又想到了白正。看他高高在上,所有人都要仰他鼻息,日間所見的一切和自己曾經所遭受的一切,都深深刺激著他的野心,引出他最大的欲望,這讓他無法回頭,也不想回頭。 當光亮從紗窗透進來的時候,他終於下定決心。 從中衣的口袋中拿出一個預先就備好的盒子,再從裡面取出一顆藥丸,然後放入何素的口中。 新婚第二天,本該是何素隨著韓家兄弟回臨安的時候,可偏偏新房裡面卻傳出了新娘大病的消息。只見何素昏沉沉的,不僅面色難看,還不能下地,甚至連開口說話都不能。韓少樂一看這種情況,自然就拖延了離去的日子,打算等到弟媳好了再走,可沒有想到這病還真是蹊蹺,不管吃什麼藥,看什麼大夫都沒有成效。 就這樣,五天過去了。韓家老大老二看這樣等下去也不是辦法,於是決定先回臨安,一方面去處理店鋪裡的事情,另外還可以回臨安看看有沒有懂這個病症的大夫。 就在整個白家為何素的病頭痛不已時,軒轅非卻適時地利用這個機會找遍了白家,卻始終沒有發現北嶽門門主蘇澈的蹤跡,更不用說玄天寶劍了,因為在白家沒有所獲,他就把目標轉到了白正的身上。 他是白正的女婿,自然有很多的機會接近他。再加上何素生病時,他始終都老不離不棄,耐心照顧,白正心裡感動,慶倖當日沒有選錯人,也因此對他愛如親生之子,完全不設防。軒轅非清楚他已經完全獲得這個岳父大人的心,於是盤算著計劃也差不多可以實施了。 在何素昏迷的第二十天夜晚,有一位自稱是臨安的名醫來到了白家,他說自己是韓榮請來醫治他兒媳的,白正雖然也不抱什麼希望,但既然人家已千里迢迢地來了,還是客客氣氣地把他當作上賓。可令白正驚訝的事,這個大夫居然讓何素醒了過來。 她慢慢地好了,先是清醒,然後又能說話,氣色也漸漸恢復,五天之後,她已經可以下未走動。 為了慶祝女兒康復,白正特地在自家擺上了一桌家筵,正當一家人舉杯相慶的時候,管家卻突然捧著一個紫金盒子上前。 “老爺,不知道是誰把這個東西遞進府裡,我看上面寫著老爺的名諱,就拿了過來。” 白正接過盒子打開一看,只見裡面端端正正放著一封信,他拿起來,卻一下子變了臉色。 白豈舒首先察覺到氣氛有異,趕緊也過來看,結果竟大叫出聲,“風火令?!這不可能!” 那盒子裡面放著的就是滅神教的風火令。在三年前,這小小的令牌曾經讓許多的江湖入夜晚睡不著覺,可是,現在滅神教已經沒了,軒轅非也已經死了,哪裡還有什麼風火令呢? “叔父,信!信裡說什麼呢?!” 白正皺著眉頭,把手中打開的信交給了白豈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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