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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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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你關在家裡面,不讓你出去工作,我用經濟控制你,謀殺你的自由意志。人家說,沒事業的男人容易缺乏成就和自信,而最慘的是,我根本給不起你優渥生活。”柳眉下滑,帶出滿面苦瓜。 是的,役面這句最叫她憂心,她從未支配過家庭經濟,昨夜,竟發現存款簿裡少少的一百多萬元已然見底,以這種花錢速度,她要從哪裡生錢來支撐喬豐和阿朱的家庭? 他笑笑,曉得她的憂心忡忡所為何來。 她發現了!發現存款從七位數字變成三位數,憑空不見的四個位數全讓他揮霍光,但她沒發瘋,卻擔心自己給不起他優渥生活,太感動了,有這種老婆夫複何求? “你想我出門拉小提琴?”他測試她的心。 她掙扎、痛苦,那些粉絲的愛慕跟神……記憶猶深呐,她不想懸著一塊肉,引誘女人流口水,更不想靠他的美色賺錢……用力地,她搖頭,態度鄭重。 “你不用賺錢,我說過,那是我的責任,我會努力,讓你不必為家計擔心。” 就算他是軟骨頭、是沒出息的廢物,她養他,養定了。 “你真不要我幫忙分擔家庭支出?”他再問一次。 “不必,我再兼一份差,省吃儉用,兩人的生活不至於難過。你還是在家裡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拉拉小提琴,作作曲,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成為偉大的小提琴家。” 她以為凡拉小提琴者,就必須成為音樂家?以為凡是音樂家,皆該養尊處優、不食人間煙火? 摟住她翻身,他把她翻到自己身體下,親親她的額頭、吻吻她的唇,香香的氣味好熟悉,他熱愛這份熟悉,熱愛和她貼在一起、膩在一起的溫情。 “聽我說,首先,我雖然沒出門工作,但日子過得充實且自信;再者,你把全數財產交給我,根本談不上控制經濟;至於你負擔不起生計……我實在不懂你怎會說出這種話,我不覺得自己是個浪費錢的家庭主夫。” “問題是存款簿裡……” “我把錢拿去投資股票。”他實說。 “什麼?你拿錢去玩股票?!” 她猛地推開他,從床間翻身跳超。 那是賭博、是蠢人才想的不勞而獲行為,他們家的神早早明文規定,不准子孫去賺“黑心錢”,可他居然、居然…… 雙膝跪床、腰杆挺直,阿朱食指伸向他,指尖發抖,氣得說不出話。 “你怎麼了?” 不會吧,在他面前起乩?他是無神論者,別想用這種方式影響他。 “你這個敗家子!”阿朱大叫一聲。 要說女暴君,眼前這副樣子就是。 “我?還好吧。”他一臉無所謂。 雖說在喬家,他的確是個百分之百的敗家子,他把璨幗股票弄崩盤,用自己名下的公司搶走企業生意,他盡心盡力只求一個目的——弄掉爺爺自以為豪的事業,誰教他奪走自己的父母和童年。 這也是可憐的老人家,明明知道他人在哪裡,卻忙得沒時間來煩他的重要原因。 “什麼還好?你知不知道,我們不是有錢人家,每分錢都是我辛辛苦苦流血流汗賺來的,怎麼可以隨便亂丟?”她不介意他花錢,但“丟錢”……不行! 他沒聽到話中重點,只聽到“流血流汗”四個字,就隨她之後,從床鋪上面躍起。 一樣的雙膝跪床、一樣的腰杆挺直,一樣的食指仲向對方。 “你學人家乩童,拿刀和棒子打自己的背、爬刀山、炸油鍋,弄得鮮血淋漓?不准、不准,從明天開始換我出門賺錢,你留在家裡面,乖乖休養身體。” 他大叫,忘記自己溫柔面目,用力翻開她的睡衣,試圖從裡面找到職業傷害。 昏倒!他在說什麼?她的重點是“不能亂丟錢”好不好?! “你才不是出門賺錢,你是出門賣笑。”想到遞名片的花癡,朱洙才想尖叫。 “總強過你出賣身體。” 所謂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得毀傷,他不懂天上神仙為什麼要用“神跡”教人受苦,別人受苦就罷了,他絕不准他的朱洙去做這種傻事。 “我什麼時候出賣身體?”弓背,怒目相瞪。 吵架通常不具理智,他們從“錢”吵到“花癡”,再吵到“出賣身體”,說的全是不幹重點的廢話,不過,兩人都沒停擺的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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