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惜之 > 鑽到極品老公 >
十四


  他居然想她,很怪!可他就是想她。

  想她紅撲撲的臉頰,想她淚流滿面的可憐,也想自己這種樂意乘人之危的壞男人,為什麼不乘她之危,下手嘗一頓新鮮?

  這幾天,三不五時浮上腦海的倩影,讓鐘英鏵自我懷疑,從未牽掛過哪個女人、從未讓哪個女人在心中停駐,為什麼那個愛哭的女生就是不能自他胸中乾淨剔除?

  聽飯店人員回報,隔天中午有個女人到飯店將她接走,大概是她的親人。他曾後悔,沒留下她的資料,留待後尋,他想過向丁進泰詢問她的地址,可是對方的高姿態讓英鏵放不下身段。

  關上電腦,手在後腦勺交叉,往後仰躺,略略下沉的皮椅帶出短暫舒適感。

  很少女人敢像她這般當面嘮叨,而她不但念了,還一次次反覆,非要他將就她的想法不可。特殊吧,她是他認識的女人中的少數特殊。

  他從不認為一個愛哭到這等程度的女人可愛,可是沒辦法,他就是直覺她可愛,對她,他拒絕用美麗這類詞匯,他見過、相處過的女人裡,比她美豔的大有人在。

  她缺乏女人的嬌妍風情,沒有足夠的野媚豔麗,卻讓他有不舍釋手的憐惜。還有機會碰到她嗎?應該沒有機會了,臺灣說大不大,說小也沒小到可以時時在街頭碰上同樣一個女性。

  電話鈴響,他接起,沒有表情的眉毛先是向上揚了揚,然後,往下彎出完美弧度。

  他聯想到“她”,嘴角往上飄,飄出一枚七月太陽。

  “把她帶進我的辦公室!”

  命令下達,他起身,倒來一杯五百西西開水,準備在淚人兒上門時替她補充水分。

  剛剛的電話是秘書撥進來的,May說——一個很漂亮的小姐坐在辦公大樓外頭流眼淚,她頭上綁著控訴,手裡提著“要公道、要正義”,連續哭了整整兩小時,沒有休息。

  過路人勸不了她,記者先生小姐也沒本事阻止,麥克風圍住她繞好幾圈,繞不出他們想挖掘的“真相”。

  光從“連哭了兩小時”幾個字上,英鏵就猜到應該是她,這種嗜哭的特異能力若非平日努力練習,是無法在需要的時候派上用場,而“她”——英鏵相信她絕對有足夠功力。

  是她吧!是他連想過幾天的女人,那個淚腺忘記安裝關閉裝置的女人,她紅紅的粉頰、嫩嫩的香腮,在淚水浸漬後,更顯得豐潤動人。

  見到他,她是否仍將嘮叨不停?是否仍將告訴他做人要如何、如何,然後舉頭三尺有神明,天將降大任於斯人……結論是——你不可以拿走項鍊!

  眼睛盯住門扇,他滿心期待。

  門開,英鏵抬眉。賓果!是她!

  淚灑過的臉龐如初雨夏荷,粉粉的柔嫩中襯著清新,讓他看傻了。雖然她頭上的白布條多少突兀,雖然她手上的雞蛋和紙牌讓她看來狼狽,但,他看她,仍舊看得發呆。

  再度強調,她不美,真的,至少不比那些床上功夫強的女人美。

  孟薑望他,歷經千辛萬苦,終於見著他,見著了、見著了,阿波羅在睽違一星期之後,重返人間,照耀人類心田,瞬間,心田中的桃李梅杏紛紛開花、吐露芬芳,愛情隨著春天的陽光到來。

  方一眼,她被他的帥氣迷惑,他的笑臉蒸散了她的淚水……

  不對、這是不對的,他是搶劫的壞蛋,雖然他有阿波羅的魅力,卻也有地獄之王的邪惡。

  在孟薑心中,對英鏵的感覺形成矛盾,喜歡與討厭相互纏鬥。崇拜他、看輕他?她解不來、心中想法。

  她竟然不說話?英鏵訝異。

  “不說話?是不是口渴?”

  趨近,英鏵牽起她的手,彷佛他們早認識幾百年,這種親昵是自然而然,是天經地義,全然忘記,之前他們是敵軍,壁壘分明。

  “來,喝點水。”

  英鏵用開水換掉她提在手上的雞蛋和紙牌,望一眼上面的“要正義”,他想大笑,不過在剛剛結束大哭的人面前大笑,是種差勁行為,紳士絕不會對淑女做出這類不道德表現。

  拿掉她額間白布條,五指輕輕梳理她的長髮,細膩溫柔。

  他是大眾情人,對女人做這種動作並不特別,特別的是,他在對她做這個動作時不帶欲念、只存愛憐,沒在心中計畫如何哄她上床,只心心念念想親乾她的淚水。

  “好點了嗎?”英鏵問。

  “我沒怎樣啊!”她否認。

  “哭兩個鐘頭還沒怎樣?大部分的人若是這種哭法,會頭痛。”揉揉她的頭,他有淡淡不舍。

  “嗯,我大姊就是這樣,所以再難過都不流淚水,可是,我不懂,要是眼淚不用來發洩情緒,要用來做什麼?”

  孟汶、孟穗很難理解孟薑怎能把哭泣當成生活常態,一天三大哭,就像一天要吃三餐飯,睡足八小時一樣。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