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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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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她朝他丟出保養品、刮胡水、拖鞋、領帶,任何一個她看見的、可以被挪移的東西都成了她的武器。 “你丟東西沒關係,只要你不生氣。” 他接得輕輕鬆松,她卻丟得氣喘如牛。 “好啊!你站直,不要動,讓我砸幾下我就不生氣。”她比武則天還偉大。 沒想到她話說完,他真的站直,不伸手、不自我保護,然後……一瓶男用香水在來不及收手的狀況下……出了車禍,受害者是他方方正正的飽滿額頭。 “啊……”她尖叫一聲,沖到他身邊,拉下他的頭,檢查傷口。 “你為什麼不躲、為什麼不閃?你知不知道香水會砸死人?”擔心凝眾在眼底,形成兩滴大眼淚,順著腮邊滑下。 “我只想要你不生氣。”大拇指伸出去,他拭去兩顆晶瑩。 他的大姊頭只會用憤怒來表達關心,當她氣到連淚水都狂飆出來時,在繃裂的面具下,他看見她的柔情。 “笨小笙、蠢小笙,你那麼笨,我怎麼放心把你交給別人?你和Candy結婚以後,我要照三餐擔心你會不會被欺負。操心令人老,你知不知道?我是花花公主耶,又老又醜的花花公主要釣男人有多困難,你知不知道?從小到大我一直一直不斷擔心你,那是多大的負擔你知不知道?我怎麼那麼倒楣,一出生就要躺在笨小笙旁邊……”勾住他的脖子,埋在他胸前,她哭得淒淒慘慘。 “那就不要把我交給別人,你親手照顧我?”他的羔羊眼對著她,羔羊唇靠近,她生不了氣拒絕。 “沒有Candy,你不會痛苦欲絕嗎?” “你和Candy可以並存,因為……”他想出口解釋,話未出口就讓容辰半途攔截。 “我有想過啊!可是我小心眼慣了,沒辦法和別的女人共侍一夫,我會半夜起來磨刀,像人魚公主一樣,跑到王子和鄰國公主床邊,——刀將你們了結。” 靳笙失笑,這是哪國的人魚公主,成人漫畫暴力版? “人魚公主到最後把刀子丟進大海了。”他提醒容辰。 “她是白癡我不是,我不會不解釋,讓王子誤以為解救他的是鄰國公主;我不會讓自己變成泡沫,自以為成全別人叫偉大。我說過我小心眼、我自私,我不管有沒有把痛苦建築在別人身上,我就是要自己快樂。” “既然這樣,你就直接嫁給我,不要管我是不是痛苦。” “問題是……你不是『別人』啊!”說著,淚又滾了下來。 她說他不是別人?有哪句話比這句甜言蜜語更醉人心?靳笙眉彎彎、眼彎彎,春上眉梢,喜笑顏開。 推開靳笙,她打開衣櫃,四處搜尋。 “你在做什麼?” “我要找行李箱打包衣服,我要走了。”來的時候,一個小小的旅行袋就能滿足她的需求,但這些日子小笙把她的衣櫃、鞋櫃填得飽飽,她必須找兩三個大旅行箱才能把東西裝足。 “噢。”他聽懂了,沒阻止她,反而動手找來一個特大號旅行箱,打開、攤在地上,然後整個人坐了進去,笑眼望她。 “你不要鬧,我還有得忙。” “我是你最大的財產,你要記得帶我走。” 他的話讓容辰破涕為笑,蹲下身,眼對眼望他。“我帶走你,那個從美國來的……” “她叫小倫,是我的堂妹,我叔叔的獨生女,將來要和我平分家產的女人。” “哦!那麼她是敵人,不是情人囉?”恍然大悟!一夜的醋白喝,下次嫉妒,她耍弄清楚對象再發作。 “我只想你當我的情人。”他繼續進攻她的心防。 “那、那個Candy呢?” “她就是你。” “胡扯。”容辰壓根不相信,她猜想他大概是讓自己的魅力吸引,一天一天、一夜一夜,他變心了,忘記自己曾經喜歡過的Candy長啥德性。 沒錯,就是這樣;他說,他是她最大的財產,既然他把產權栘轉到她手上,代表……笨!除了愛情,還會代表什麼? 突然間,她對自己信心大增。 “小辰,我可以吻你嗎?” “嗯……好啊!”反正她吻他也吻上癮,焦距慢慢調近……像他們的愛情,一點一點清晰…… “堂哥……” 小倫沖進來,踩上滿地狼藉,瞪大眼,看見一向冷傲的堂哥像被馴服的寵物,臉上泛出的柔和讓她睜不開眼。 他是她認知中的堂哥嗎? 不行不行,她一定要從這個惡女手中救下親愛的堂哥,不能讓華家的唯一希望淪陷匪區。 對了,她可以像昨天一樣,想辦法把她氣走,說不定出走二次之後,她就不會再回來了。 “堂哥,你別忘記你最喜歡的Candy,她是你的初戀情人啊!雖然她胖嘟嘟的,可是她很聰明,常常拿第一名,說不定她成了諾貝爾獎得主,何況她小時候常常數你數學,常常幫你穿鞋、綁圍兜兜,她對你有恩,你不能忘記她。 伯母常常說,娶妻娶德,我覺得那個胖女人比這個尤物,更適合當妻子。表哥,你不要被美色迷惑……” 聽到這些話,容辰傻了,莫非………他說Candy是她,不是謊言? 偏過臉看靳笙,她想問問,從什麼時候起,他開始暗戀自己?沒想到她的視線裡出現另一個截然不同的男人,他冷冷的五官不帶表情,像極電梯裡的冷漠男子,滿布寒霜的眼睛盯著小倫問:“你怎麼知道這些事?” 他的話用冰箭傳遞,讓聽著抖落一地寒霜。 哪一個男人才是真正的小笙?她迷糊了。 “我……我……”小倫抓抓頭,局促不安。 該糟,她怎麼一時口快,忘記這種事不能吐露,這是她偷看堂哥日記簿才知道的獨家內幕消息…… 寒冰眼神射來,她覺得安全比勸說重要,她退兩步,再退兩步,結結巴巴回答:“我什麼事都不知道,也都沒說。” 在小倫藏在背後的手摸索到門把時,她飛快拉開門,沖出房間外。 小倫離開,他收斂起慣用表情,轉頭對上容辰時,又是一臉斯文溫柔。 “剛剛……那個說話的男人是你嗎?『他』看起來很兇惡。” 容辰在雙重人格和壞東西附身兩者之間推敲,她該帶他看精神科,或是陪他去拜土地爺公? “我、我……” 無意間,他竟將羊皮給掀下來,這會兒要補救……困難度頗高。 “你知道在國外,我們有色人種容易被欺侮,所以我要裝得又酷又冷,然後……” 容辰的表情擺明瞭不相信,這下子,剝除羊皮的惡狼有的解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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