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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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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堯,你在胡言亂語,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尋君,你一個字都不要信他,他神智不清了。”致翔眼見尋君的悲淒容顏,急急的替他澄清。 張醫師從房裡神色慌張地跑出來。 “心心怎麼樣?”三個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她休克了,準備車子,先送她到醫院。” 一陣混亂後,偌大的房子只剩下尋君一個人。連劉媽也一起去了,只留下她這原始肇事者。 尋君坐在客廳等待,等待為她捎來心心消息的人。 鐘面上的指針滑過一格又一格,轉眼夕陽西下,轉眼暮色遊入。電話卻始終沒發出聲響。 朦朧中她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持續地呼喚她:“尋君——尋君——醒來——” 揉揉雙眼,費力地撐開眼皮,迷蒙月光從落地窗外射入,隱約照映出藍企若的身影。 “媽媽?是你?你要來接我嗎?”她上前想抱住母親的身體,卻只擁住了滿懷的冰冷空氣。 “君——聽我說,明天天堯會有一個大劫數,你要幫助他。記得!跟住他!”她的聲音隨著逐漸模糊的身影漸成虛無。 尋君跳起來對著空氣大喊,“媽——媽——你不要走,我有好多話要告訴你,你回來啊!媽-一媽-一”空蕩蕩的客廳裡,只有她慌張的身影在奔跑她頹然地坐回沙發,不確定剛剛所見是真實或幻象。她是多麼想念母親呀!突然,一陣紅光自腕間的血凝翠環射出,慢慢地紅光在周圍蔓延開來,將尋君整個身子籠罩其中。一個全身佈滿鮮血、頭髮散落的古代男子在紅光中出現。“不准幫助楚天堯。”陰森的語氣讓尋君全身冒起疙瘩。 “我助不助他關你什麼事?” “哈——哈——一哈——”淒厲的笑聲在她耳膜裡震動,嗚嗚作響的音波讓尋君頭部劇烈疼痛起來,她掩住頭殼,痛得想在地上打滾。 “幫了他,你要付出代價。” “我不怕,反正我沒有幾天可以活了,再大的代價我也付得起。” 瞬間,男人突出的眼珠子恨意四射,他傾近尋君的臉孔,猙獰地笑開,唇角的血柱呈直角緩緩垂下。“你不會死,你必須傳承詛咒——” 她明白了!是“它”!“你是把靈魂鎖入環中,發下詛咒的男人?” “它”沒回答她的問題,用著可怖的表情盯著她。 “我不接受恐嚇!”這個惡鬼害了她家七代,面對“它”她不容許自己怯懦。“你一定會怕!”倏地,紅光變成一道射線,縮回環中乍然消失。 在寒氣凍人的十二月天,尋君滲出冷汗,濃濁的喘息鼓動著胸腔,她的心跳聲一聲強過一聲,在暗黑的空間中更顯詭橘。 清晨六點,天堯和劉媽才從外面回到家。 尋君擋在面前,堵住他的去向。 天堯回頭叮嚀劉媽:“你上樓幫心心和天陽準備一些衣服和日用品,我馬上帶回醫院。” 劉媽不諒解地掃了尋君一眼,轉身上樓。 “心心呢?她好不好?”她急切地詢問。 “拜你所賜,她不吃、不喝、不動也不說話,你認為她好不好?”他兩道高揚的劍眉因怒火而糾結,狹長迷人的眼裡迸射出的殺人光芒正一寸寸的吞噬她。“她又把自己封閉起來?”她喃喃自語。 “是誰說女人是最堅韌的生命體?是誰說時間到了她自然就會醒來?是誰說她不願面對事實是因為我們保護過度?你什麼都不懂,怎麼能這樣子主觀的妄下斷言?”他的咄咄逼人令她羞愧得啞口無言。 “我知道錯了?是我對不起你們。” “這些話留著對你自己的良心說。”他淡漠地說。 “我能做些什麼補救嗎?或者你讓我到醫院照顧心心好嗎?” “她被你害得還不夠淒慘?非得要了她的命你才滿足?”他冷冷地譏諷。“我只是想幫忙。” “你想幫忙?”他挑眉問。 “沒錯——請告訴我,我該怎麼做?” “滾得遠遠的!不要給我製造災難。”他第二次趕她走。 她再次嘗到心碎的滋味。天堯說的沒錯,她的確是個災難,凡是沾染上她的准沒好事,疼她的媽媽是這樣,視她為親人的心心是這樣,連收容她的天堯也逃不過,對!是應該走得遠遠,她咬咬唇做下決定。 “請你讓我跟著你一天,過了今夜我立即離開,從此我們之間再無任何瓜葛,我不再是你的責任、負擔,我會馬上消失在你的視線內,好不好?” “不用!”他斷然拒絕。 “求你——我最後一次求你。”她捉住他的手臂哀求。 他甩脫她的手,背向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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