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惜之 > 42度嗆辣愛戀 >
三十二


  “抱歉,不想學畫。”殷艾扭動身體,企圖掙脫,可惜男人的力氣太大。

  “你也承認對於愛情我的經驗比你多,所以除了畫畫,我可以教你兩性之間。”說話同時,他近乎粗暴地踢上門。

  她不懂他的憤怒。他和娉艾卿卿我我,合理。他在一群寶貝中享受被崇拜的眼光,合理。就是他在這裡,他把自己攪進麻煩,是全然的不合理。

  她亂了,弄不清他的思維。

  進臥室,他把她扔進床間,恨恨地除去她的高跟鞋。白癡,正常女人穿高跟鞋已經夠受罪,她不正常的長短腿,沒事幹嘛學人家穿高跟鞋?

  “吸引男人,靠的不是高跟鞋,而是嫵媚。”他亂叫,順帶推翻自己對女人的品味,他沖進浴室,打濕毛巾,擠出卸妝乳,胡亂在她臉上亂抹。說亂抹,他還是來回幾次,把她的臉洗出潔淨清新。

  “你以為把臉當成畫布,就能畫出一張讓人驚豔的臉龐?錯!自然是美,刻意是矯作,懂了沒?”他大吼。  她沒回話,腦袋裡亂哄哄。為什麼?千百個解釋不通,包括他的出現與憤怒。

  力夫走到衣櫥間,翻翻挑挑,挑出一件“正常服飾”,他要把她身上暴露的禮服除去,要她回歸本來面目,踅回床邊,沒考慮過男女分別,用力一扯,嘶地,扯掉她的小禮服,雪白的肌膚在他眼前展現,兩人都怔住了。

  他瞪殷艾,她也回瞪力夫,她沒錯,她不認輸!

  就這樣,四目相望,誰都不言語,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盼些什麼。

  然後……長長地,他歎一口氣,俯下身,吮住她的唇。

  衝突在瞬間消失,夜變得溫柔美麗,不該發生的事再次發生,但這一切並不教人感覺突兀,仿佛天雷之後地火必走出現,仿佛冬季之後,接踵而至的一定是春天。

  她也歎氣,自製力派不上用場,殷艾任由自己在欲海間浮沉……

  圈住他精碩的軀體,她知道,她完了。

  屋裡的藍,逐一回到它原本的佔據地,殷艾的時間再度讓陽光男孩作出分割,以為結束的紛亂重返歲月,她不確是該開心還是憂懼。

  她想玩成人遊戲,他說奉陪,他毛遂自薦,說要找到比他更擅長成人遊戲的優質男生不多見。

  他們訂下規矩,他不愛她,她也不愛他。兩個人說好了,誰先說出愛,誰就輸掉這一局。

  這是遊戲,你會喜歡玩遊戲,不會愛上遊戲,你會沉迷遊戲一段時間,絕不會在遊戲身上幻想永遠。

  他開始教她畫畫,一幅幅的作品經由他的指導,變得鮮活創意,他推翻繪畫老師的批評,給了殷艾無數自信,她開始相信自己有本錢成為梵谷或達文西。

  他們每個星期都去看電影,從華納威秀到西門町,他們走過臺北大大小小的電影院,對每部電影提出見解或批評。大部分時間,他們有相同看法,然後在異口同聲時,開心大笑。

  他常帶來鮮花,常為她製造驚喜,就像真正情人會製造的浪漫,他沒自誇,對於愛情,沒有人比他更行,她想,假使不談責任與承諾,他絕對是滿分情人。

  下班後,他總是在,他教她畫畫、陪她工作,偶爾他也有模有樣地拿起公文作研究,她大笑,說他怎麼看都不像企業家,他說,再不像也得有三分樣,他承諾過母親,將來要接手公司。

  他們並沒有天天做愛,但天天相擁而眠,睡前,他們談書、談藝術,雖然殷艾不懂經濟,偶爾她也會在公事上提出有用的小見解。

  白天,他不在身邊,莫名恐慌會跳出來,戳她幾下,弄得她膽顫心驚。她時時擔心東窗事發,憂慮親人的鄙夷失望,她知道生命的盡頭是天堂或上帝,那麼愛情盡頭呢,是不是憂傷哀感?

  對於愛情終點,殷艾沒有實戰經驗,只能運用想像力,試著幻想解析,倘若走到那一天,力大會使出什麼樣的高超EQ,為兩人解套關係。

  “艾燜煙格裡?”他從身後抱住她的腰,他喜歡同她親昵,沒想過這是夫妻間的專屬動作。

  她記得這個約定,他說,心情不好就說艾燜煙格裡,他會找出冷笑話來逗她開心。

  “沒有。”她敷衍。

  假使她現在提分手,他會在意?恐怕不會,對於愛情,他不支付真心,愛情之於他不過是短暫追逐,何足介意掛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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