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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請問在惕華拉尼星，不經邀請就進入別人家裡，要判處兒年徒刑？” 　　回身，她叉腰。 　　“踢華拉尼星是個好客的星球，在那裡出入不閉戶，任何人都能到別人家過夜。” 　　“接客多的有沒有獎勵？”從冰箱找出青菜，她考量自己的做菜能力。 　　什麼接客？又不是紅燈區，力夫大笑。“有啊，客人到家裡拜訪可集三點，集滿三百點送好客勳章一枚。恭喜恭喜，你已經集到三十九點，繼續加油哦。” 　　他很累了，還在硬撐，一句句和她聊不停。殷艾轉身，不理人，反正他總有得說。 　　在她把蛋和三根白菜煮進泡面時，他已累倒在她的床上。 　　端著熱碗，她愣愣看著床上男生。很累對不？那麼累了為什麼還過來？就算他的時間多到嚇人，也不需要把時間浪費在她身邊，他該做的是和娉艾培養感情呀！莫非，他把她錯當娉艾，以為雙胞胎心靈相通，他對她好，娉艾一樣能感受？ 　　把面放在床頭櫃，她走出臥房，打電話給“惕華拉尼星國王”。 　　是第三次打電話，在力夫提醒之後，她開始和父親聯絡。也許奶奶對父親叮嚀過什麼，總之，那次的聯絡並沒有不歡而散，然後她答應父親每星期五打電話回家。 　　“爸，是我，殷艾。” 　　殷艾努力讓語調熱絡，力夫說的，在溝通當中，語調和面部表情會替說話內容加分。 　　“工作順利嗎？” 　　他從力夫口中知道，殷艾很得上司重視，也許再歷練幾年，可以回公司為自己效命。 　　“還不錯，老闆說，我不必做滿三個月試用期，下個月可以升為正式員工。” 　　不過是正式員工，有什麼好得意？娉艾都要站上國際舞臺，到美國拍攝廣告、MTV了。但母親在他身旁擠眉弄眼，讓章育啟把到嘴的話吞了下去。 　　“什麼時候可以看到你的作品？” 　　“下星期廣告開拍，老闆讓我掛名美術助理，到拍攝現場實習。”難得地，她在和父親對話中間，笑容開啟。 　　“好好做，這是你的選擇，一定要盡心盡力。”說不教訓女兒，難免地，他還是讓訓誡出口。 　　“是。” 　　“天涼了，奶奶擔心你的衣服不夠，要不要回家拿厚衣服？”他不直說想見女兒，卻藉口天冷。 　　“最近有點忙，下星期廣告拍攝結束後，我找時間回家，好嗎？” 　　“你忙，乾脆給我住址，我讓司機替你送去。” 　　殷艾不說話，電話那頭同時沉默，他們都明白，維持眼前這種關係最好，再越雷池一步，他們又要回到過往，攻擊、敵視、惡意……最後，懊悔不已。 　　很久，久到殷艾以為爸爸會氣得掛電話同時，父親開口：“月中娉艾要到美國拍MTV，可不可以出來吃個飯？” 　　她沒想過父親會讓步，於是她也在吃飯這件事情上讓步。 　　“好，我會到。” 　　“住在外面，一切小心。” 　　“我會。爸，再見。” 　　殷艾掛掉電話，第三次成功通電，也許距離真能讓他們改善關係。 　　拿起畫稿走到電腦邊，在等電腦開機同時，她又進一次房間，微微的鼾聲響起，他肯定累得緊。拉棉被為力夫蓋上，關電燈，只留一盞小小的壁燈為他照明。 　　殷艾找件小毯子進工作室，天氣真的轉涼了。 　　她工作到三點，房間裡的男人仍然熟睡，關上電腦，她窩進不大的沙發間，閉眼。照例，腦海裡浮現他的容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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