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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但他的胡言亂語嚇到以珂了。

  倏地,眼眶翻紅,連退幾步,她退到牆邊,背靠上冰冷壁面,不敢置信地望住緯翔。

  是真的害怕呀,害怕繼父,害怕受虐的日子重新回來,她怕得那麼嚴重,伯得全身發抖。一時間,那些痛苦經歷,全數爬進腦中,一寸寸淩遲知覺神經。

  痛,她的手腳、背部肩胛,每一寸肌膚都痛得發麻,一下一下的痛毆,

  她的皮膚要炸開似地,熱辣辣的疼痛襲心……頭撞到牆壁,她嘗到腥鹹的滋味,那是血,紅透心……

  她當機了,無法阻止的痛烙上心,痛啊痛……驚惶攀上,甩不開的夢靨以珂的淚水灼燙了他,後悔,他不該殘酷地拿父親嚇她,那是她一輩子掙不開的惡夢呐。

  趨向前,他想將以珂擁入懷中安慰。

  更快地,一直待在門口偷窺的Susan沖進門,她誇張地趕在緯翔前面抱住以珂。

  「天呐,發生什麼事?緯翔,我不是說過了嗎?千萬別再為了我和以珂爭執,我不在乎她們對我的態度,我堅信,只要持續努力,早晚她們會瞭解我的真心。」

  在Susan的摟抱下,以珂抖得更凶了,她終於瞭解自己面對的是什麼樣的女人。

  緯翔深吸氣,背過身,他很高興Susan出現,用她的溫柔代替自己撫慰以珂的恐懼。

  「不管怎麼樣,我都不准你離開這個家。」撂下話,他轉身離開書房。

  門關上,Susan鬆開手,雙手擦腰,用勝利而高傲的姿態對以珂說:「如果你的記憶力沒問題的話,兩個月快到了,我希望屆時,不會再看見你。」

  「緯翔說過不讓我搬出去。」他比較希望她為了商業利益嫁人豪門吧。

  「難道連搬家都需要我替你找藉口?」Susan冷笑。

  以珂無法應答,她低下頭,靜靜地舔舐被緯翔撕開的傷口。

  「你大可以不理我,但若是再度發生上次那種事,我可就愛莫能助羅!」

  她笑笑,轉身離開。

  當Susan走過長廊,打開另一扇房門時,她揉紅眼睛,逼出兩滴淚,投入緯翔懷中說:「對不起,她聽不進去我的勸,不過,我不會放棄勸說她的,終有一天,以坷一定能瞭解我的苦心。」

  歎氣,緯翔輕拍Susan的背,他到底該拿小恩和以珂怎麼辦?

  第九章

  在緯翔的不准中,以珂沒搬出去,但她接下兩份工作,不到十二點,不會進家門。小恩則是一放學就把自己關在寵物屋裡,拒絕和Susan在同一個地方出現。

  緯翔認定她們在作消極抗議,企圖對付他和Susan。

  想抗議就抗議吧,反正他不會妥協,以珂必須留在家裡,小恩必須對Susan適應,他相信時間夠久,她們終會明白,再不願意,他們是家庭、是親人,是一輩子牢不可破的關係。

  緯翔和Susan之間呢?

  在罪惡感驅使下,他勉強自己對Susan付出關心,他很明白對她不會有什麼愛啊情的,但他會負起責任,提供Susan一個平安、無虞的優渥環境,就像天下丈夫為妻子做的。

  他本是責任感重于一切的男人,也本來就看不起愛情。

  想想父親口中的愛情,他的愛情讓兩個女人在水深火熱中痛苦生活,試問,這種愛情有何意義?

  至於對以珂……緯翔歎氣。

  看不見她,他變得暴躁莫名,沒有以珂的餐桌,他食不下嚥,沒有以珂的庭園,散步變得缺乏意義。生活中若有所失,他失去以珂的笑容,失去他們的共同話題,也在不知不覺間失去生活動力,他又回到以珂和小恩來臺灣之前,那個刻板無趣而嚴肅的冷酷男人。

  他批評過以珂的笑,說她的笑包著蓮心,苦難嘗,還說她笑時眉頭皺得像受虐兒,找不出快樂的味道。

  她花久時間才學到正常人的微笑?

  很久,至少有半年,他說她的笑會交不到男朋友。她頂嘴回應,說:「是你不准我在大學期間交男朋友」。

  他是個嚴苛兄長,不准她晚歸、不准她交異性朋友、不准她對男人放電、不准她參加校際交誼……他簡直是共產黨了,問題是,共產黨也沒他管得多。

  糟糕,他總是想起以珂,在書房時想,在忙碌的工作間想,無時無刻,她的影子在他的腦海裡晃來晃去,支配他的心情。

  他想解釋,這是哥哥擔心妹妹的安危,但騙不了自己,他想她,想得又凶又急,思念在他們慪氣的兩個星期裡抑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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