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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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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懂了,她笑著搖頭。「跳舞是不需要準備的。」 「你說了句很難理解的話,所有人都為這場表演卯足勁,準備再準備、練習再練習,一定要達到完美境界,才肯休息,你居然說不用準備。」 「你的話才難理解,只要學會飛翔,小鳥還需要做飛前準備?你見過花朵為了綻放美豔,而做充足準備?你聽過黃鶯開口前,先吊嗓子,才引吭高歌?」 「說的好,你是我見過最自信的舞者。」 「自信不好嗎?我跳舞只是為自己、為我的快樂、為滿足我……想自由的心。」 她太單純無知了,若世故點,她會曉得,心事只能對熟識的朋友說,不能對只見過一次面的陌生男子提。 「你不自由?我以為我們腳下這塊土地,是自由民主臺灣。」 搖開頭,以瑄不想就這個話題繼續。「你會留下來看表演嗎?」 「我……」他應該回答,還不確定,要看教授那邊有沒有事情,就像他對母親說的一樣,但他居然點頭了。 「我會。」允淮拿出門票亮亮。「第一排,正中央,如果你跳得不好,我會清楚看到。」 「不怕。」搖頭,她說的是真心話。 「不怕什麼?」 「不怕你的眼光。」她說得認真。 「你的意思是接下戰帖?」挑挑眉,他望她。 「我從不曉得跳舞是打仗。」以瑄又笑,他喜歡她的笑,甜甜的、濃濃的,像化不開的楓糖。 「打賭吧,如果你跳得不好,你和我約會一次,如果你跳得很好……」 「怎樣?」 「處罰由你決定。」 「處罰?剁手指、灌辣椒水、三刀六眼?」她沒被處罰過,只在阿傑租的黑道片子裡見識過處罰。 「你講的不叫處罰,是滿清十大酷刑。電影看太多,會影響生心理發育的。」他的食指點上她的額。 「不然,處罰是什麼樣?」偏頭,她笑問。 「比方這樣……」 心念動,允淮拉起以瑄的掌心,輕拍一下,軟軟的手心貼在他掌下。他不是登徒子,但他不想放開她,電流竄過,襲上兩顆陌生心。 不過輕輕一下,她滿臉緋紅。 「兒子,你不是在調戲我的學生吧?」母親走到允淮身旁,拍拍以瑄的肩,對她說:「以瑄,去集合了。」 「是,總監。」 她向允淮投來一眼,是說再見,也是提醒著兩人的約定,輕快轉身,以瑄笑著奔向人群。 「她很有趣。」允淮說。 「你被吸引了?」 「她說,跳舞不需要準備,就像小鳥不需要做飛前練習,花朵不必為了綻放美豔而準備,黃鶯不必先吊嗓子,才能引吭高歌。她的話和你的專業認知有落差。」 「所以囉,我說她是天才。不過兒子……」 「有話直說吧,不必用頓號來表現出欲言又止。」他把眼光從以瑄的背影處調回來,轉向母親。 「她才十七歲,未成年。」母親說。她再開放,都不會同意兒子誘拐未成年少女。 十七歲?總有滿十八的時候吧! 笑笑,他揮手,從後臺往外走,只不過,他沒要打電話給教授,他只是走到對面,買一束花,一束粉紅色玫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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