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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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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分別盯住腕間的表面,指針跳一格,允淮心跳兩下,他數自己的心跳,也數她臉頰上的淚滴。 以瑄深吸氣,她拚命控制淚水與傷情,她要給他一張笑臉,陪他上飛機。 「時間到。」允淮說。 「我在笑。」以瑄飛揚起聲音。 「以瑄,公寓鑰匙放在老地方,想我的時候就過來。」 「好,允淮……你的胃藥。」以瑄臨時記起允淮三餐不定,常鬧胃痛。 「都帶了,別擔心我,也別讓我擔心,知道嗎?」 「知道。再見。」她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朝著天空,用力揮手。 「再見。」允淮掛掉電話。 愣愣地,她發傻。 不曉得經過多久,趙震寰進門。「準備好了嗎?至期在樓下等你。」 以瑄坐進林至期的汽車裡,這是他們第二次見面。 第一次見面時,他們吃飯、他和父親寒喧攀談,她沒插入一言半語,像斷線傀儡,傻傻地被安放在座位中間。 父親責備她不懂禮貌,只是呵,她哪裡在意,他們談合作,不關她的事情;他們談聯姻,她半點不感興趣。 上車,以瑄才知道他們將去挑婚戒。 好荒謬,對不? 不過才見一面,他怎就認定她?不過交談幾句,他怎能選定在她身上投資一輩子?他足菁英,怎麼可以有這麼不聰明的腦筋? 離他遠遠,她討厭他看自己的眼光,赤裸裸地,以瑄感覺被侵犯。她也痛恨他的笑容,淫穢邪氣,仿佛在她身上得到了某個部分的饜足。 事實上,他的掩飾很成功,眾人對他的評語是溫文儒雅,內斂穩重,但以瑄總覺得自己看透他的假面具。 是偏見嗎?不知道。 以瑄低頭看手錶,十二點半了,允淮搭的飛機兩點起飛。現在是誰在機場陪著允淮?她但願能奔到他身旁、但願能把自己收入他的行李箱,追隨他到天涯海角。 「以瑄,你一直看手錶,有其他的事嗎?」至期問。 不喜歡他的聲音、不喜歡他飄忽的眼光、不喜歡他自以為是的忖度,更不喜歡他不懂拒絕的靠近。 但,以瑄沒回應,怔怔地看向窗外。 「以瑄,你有心事?告訴我,或許我可以幫忙。」 至期靠過來,她直覺往窗邊縮去。 看一眼他斯文俊秀的臉龐,她沒辦法喜歡他,也許主觀、也許是潛藏在心底的厭惡感。即使他成就優異,符合大哥對妹婿的要求;他父親財大氣粗,符合她父親對親家的要求,但這樣的婚姻雜質太多,會讓她的胎記無限制擴大。 「以瑄,你不情願嫁給我是不?」他張揚邪氣的笑容,讓她不自主地別開臉。 「是。」她不看他。 「你很誠實。」他撩起以瑄一撮頭髮,放在鼻間嗅聞,多輕浮的舉動! 以瑄抽回頭發,同他保持距離。 「誠實有獎賞嗎?」假裝未受驚,她坐直身子。 「有,我賞你一個婚姻,不讓你有機會離開我,總有一天,我保證,你會愛上我,如同我愛你。」他在她耳畔呵氣。 他愛她整整十年了。 十年前,他見過她一面,之後,天天,他夢想得到她。他不明白自己怎對她如此癡迷,但異鄉十年,他總在有她的夢裡入眠。 他的聲音教以瑄起寒顫,他勢在必得的表情讓她全身緊繃。如果那叫作愛,那麼他的愛讓她壓迫窒息,蜷縮身子,她無法和這個男人同處。 「林先生,請自重。」端起態度,她推開他。 林至期抓起她的手,放在唇邊輕吻,觸到她的柔軟肌膚,面具與虛偽全數放下,他要她! 猛地甩開,想吐的反胃感在胸口處翻騰,以瑄臉色慘白。 「我看過你每場舞蹈表演的MV,你像最耀眼的星辰,沒有人可以及得上你的美豔,我愛你,每天都想要你。還有,我喜歡你的手臂,幻想著它們在我身上製造痛快感覺。」 他在說什麼?這不叫曖昧,而是猥褻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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