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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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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陽對所有人都親切,不管是於坊、小書或渟渟,他不是暴躁的亞豐先生、不是冷酷的冠耘先生,他是牧場裡最有同情心的老闆,所有員工都愛戴他、暗戀他。 聽於坊說,他在臺北總公司也是這樣,走到哪裡,不時接收愛慕眼光。 他終要回到臺北的吧!那裡才是他主要的工作場所。 綜合所有觀點,他可能是琇玟姊的情人、可能是于坊的丈夫,就是與她無緣。 他對她,不過是姊夫對小姨子的愛憐,雖偶爾擦槍走火,兩人之間燃起曖昧,但終究是偶爾,愛情是種常態,不該偶爾出現,對不? 所以,他們之間不是愛情、沒有愛情,她壓抑的部分不叫作愛情。三年了,她否認愛情的次數和憎厭自己的次數一樣多。 “你在躲我。” 於坊的聲音在她耳後響起,回首,於坊大大笑容對上幼幼,而季陽就在她身後五步處。 他們已經“形影不離”了?酸在齒縫間流竄,她分明記得沒吃酸啊! 幼幼搖頭。三年前琇玟姊剛離開,她有權要求季陽為琇玟姊守情,然三年了,你怎能要求他對一封封不能回的信函忠誠? 不,這種要求太過分! “我沒有。”幼幼直覺反駁於坊的話。 “要不要我舉例?第一,這幾天,你沒找我學英文,以前我來,你一向霸住我不放,要不是我確定你沒同性戀傾向,我會認為你對我心存愛慕。 第二,我來這裡三天,三天中,你沒帶我去摸貝殼、沒帶我逛夜市,你的待客之道變得差勁。 第三,吃飯時候你不同我說話、休息的時候你刻意回避我的眼光。說話!我哪裡對不起你,讓你這樣對待我?” 于坊一掌拍向她,拍出兩人間的舊情誼。 “別介意,幼幼不單單對你,她對我也愛理不理。”季陽湊過來說話。他坐在幼幼身旁,拉拉於坊也坐自己身旁,一手攬住一人,他給予女人同等公平。 “我沒有愛理不理,我只是……” 只是正視自己的妄想,可以這樣回答嗎?當然不行。 “只是……什麼?”於坊催促她答。 “只是我在計畫未來。” “未來?” “嗯,我不能一直留在牧場裡。”臨時,幼幼編出藉口。 “為什麼不能?”季陽反問,口氣不善。 “總有一天,我會老得不適合勞力工作,我該找個較有發展性的職業。”幼幼說。 “什麼叫發展性?可以做到老死的工作嗎?那麼我告訴你,世界上沒有這種工作可找。” 季陽莫名發火,惡劣的口吻讓於坊怔愣。幼幼的想法沒錯啊!他在不爽什麼?她從沒見過“未婚夫”發洩這種不理性情緒。 “總是……比較……” “比較高級的工作?你看不起勞工?”季陽的指控,可以用無理取鬧形容。 不過,也由於他的“無理取鬧”讓於坊看出端倪,這兩個人……突然間,她心情大好,想到年底不用被迫結婚,呵呵……心情歡唱。 於坊是樂於分享喜悅的女人,於是她出面打圓場。 “幼幼,要不要聽聽我的童年往事?”於坊問。 “要。”幼幼說。 “不要。”季陽搶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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