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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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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份薪水支撐,家庭不再艱辛,她們多了餘力幫助別人,幼幼就是她們經常相助的對象。每每幼幼父親把薪水賭光,下一餐沒著落時,蘇媽媽的女兒琇玟就會邀幼幼回家吃飯。 “幼幼,可不可以幫我跑一趟雜貨店,醬油用完了。” “好,我放下書包就去。” “來,蘇媽媽拿錢給你。” “不用,昨天爸爸有給我生活費。” 雖只是少少的五百塊錢,但她是個懂得回饋的女孩子,瞭解食人三分要還人五分的道理。 “那點小錢你留著吧!肚子餓了就買點東西吃,瞧你瘦伶伶的,哪像個十七歲少女?” “沒關係,蘇媽媽,你等等,我馬上回來。”語畢,她先回家放下書包,小跑步跑進雜貨店。 “阿枝嬸,我要一瓶醬油。”甫進雜貨店,幼幼向人打招呼。 “替阿倌來買醬油是不是?”阿倌是蘇媽媽的名字,村裡的人都這樣喚她。 “是啦!阿枝嬸快一點,菜在鼎底了。”幼幼笑著催促。 “好啦!” 放下醬油,阿枝低頭找錢,把錢交給幼幼後,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追到門口,拉住幼幼,在她耳邊小聲說:“幼幼,晚上小心一點,聽說你阿爸今天輸了不少錢,心情不好。” “嗯,多謝,你知道他在哪裡嗎?”幼幼問。 “聽講伊在阿昆仔的厝,喝酒喝整下午。” 那麼,要更小心了。她阿爸不是壞人,然酒和賭徹底改變了他,他變得貪婪猥瑣,喝醉酒時,甚至會對人暴力相向,母親就是這樣,被他打出家門的。 十年來,她曉得母親在哪裡,卻從不出面相認,對她,幼幼有恨,恨她缺乏母愛、恨她留自己下來。 “我知,多謝阿枝嬸。” 從雜貨店出來,幼幼快步往家的方向跑去,心中暗自盤算,也許該向蘇媽媽拜託,求她收留自己一晚。 揉揉手肘上的瘀青,阿爸上星期打的痕跡仍未褪去,同學的指指點點不斷,她不希望舊事一再重演。 轉進巷口,一個不注意,幼幼的頭髮被人用力揪住,她半邊頭皮發麻,反射性地,她握住抓她的手,一接觸到那只手,她立刻明白抓住自己的人是誰。 聲音微微顫抖,幼幼哀聲說:“阿爸,你不要生氣,要打我回家再打,讓我先把醬油帶去給蘇媽媽。” “哼!真厲害,我辛辛苦苦養大的女兒竟去幫人家跑腿,你跟你阿母一個樣子,甘願便宜外人,也不讓你老子好過。” “阿爸……” “不要叫!”文泉扯住幼幼,用力將她往家中拖去,一整天的鳥氣,他急需找人發洩。 鏘!醬油掉在柏油路上,咖啡色醬汁灑開。 踢開家門,文泉抓起幼幼往地上摜。 她被摔得七葷八素,來不及蜷身保護自己,皮帶便抽了上來,每個刷落都是徹心疼痛。含住呻吟,她的經驗告訴自己,發出聲音會刺激阿爸,教他打得更起勁。 就這樣,小小的屋內,氣氛詭異。 打紅眼的父親、受虐的女兒,兩人均安靜無語,只有皮帶抽在肉上的聲音,刷刷刷,一聲比一聲刺耳。 護住頭臉,幼幼縮趴在水泥地面,像碰到敵害的穿山甲。她的學生裙擺被抽掀開,露出晰白大腿,粉嫩的肌膚刺激了文泉。 他停下皮帶,怔怔蹲在地上,大手在幼幼腿上輕輕撫摸。 真美……心癢難耐,他用力抓起幼幼的頭髮,迫她往後仰,一個用力,他扯掉她胸前扣子。 他要做什麼?幼幼讓父親的眼光嚇著了。那雙充滿欲望的眼睛……是野獸!不是阿爸! 推開父親,她一退再退,退到牆邊,背緊抵著泥牆,雙手緊抓住前襟。 “真水……”他舔舔下唇,直盯著她的大腿。 幼幼慌地扯下裙擺蓋住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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