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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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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題從冠耘手中接過紀耕,牽著小予,一左一右牽出門,她一走,傅恒跟在她身後離開。 幼幼和停停走到病床前,輕拍她的肩膀。 “你們一定有很多話要說,希望經過這次,你們之間能夠平平順順,不再波瀾連連。”幼幼說。 “對啊,心平氣和地說話,不要吵架,大哥脾氣比亞豐好,你的命已經比我好很多……” 淳淳話沒說完,就讓亞辛的怒吼聲制止。“要不要給你換個丈夫?” “不要、不要,有你我很滿足了。”淳淳忙奔到丈夫身邊,對小書揮揮手,要她自己保重。 房間空了,獨獨留下兩人,小書張眼四望,她在找人。 “你在找誰?”冷冷的,是他舊時語調。 可以說嗎?說在找她的故事。 她的故事?!她怎會用這種荒謬的說詞? “沒有。”她搖搖頭,現況讓她模糊難辨,她不曉得自己是莊生還是蝴蝶。 “你在找故事先生?” 小書執意不問他的名字,以為這樣就能拉遠兩人的距離,卻沒想到,勉強她、加入她的生活,他向來隨心所欲。 “你知道他,或者……”小書問。 “你沒猜錯,我就是他。”冠耘親口承認。 他為什麼那麼做?他們之間的關係早已切斷,不復續了呀! 他有事業、有婚姻,要什麼有什麼,何必冒充成失意的小說家,侵入她的生活中…… 突然,紀耕坐在他懷中的情景躍上腦海,他是……他要紀耕? 所以他出現、他匿名、他以一種教人無法防備的方式闖入她的生活,讓紀耕自然而然接受他、愛他,等到一切水到渠成,帶走紀耕變得理所當然。 那他為什麼要幫她醫治眼睛?對了,是補償!他要她欠下一筆,他給她視力,她理當還他親情。 怎麼辦?她要紀耕啊!那是她的命,她用盡全力留下來的呀!失去冠耘,她已心灰、心死;失去紀耕,她更是怎麼怎麼都活不下去了呀! 小書的表情瞬息萬變,冠耘皺眉,不曉得她在、心中翻的是哪條思緒。 “你尢什麼出現?” 小書垂眉問,未戰已輸。和他交戰,她從未嘗過勝利滋味。 她居然不要他出現?是她說:“愛他,是我的本能,我沒辦法阻止自己愛他,就像你無法阻止熊冬眠;而恨他,這個學問太艱難,不在我的學習能力裡面。” 他將她每句話認了真,現在她又反對他出現,誰說女人心不是海底針?臉色難看,故事先生的溫柔被拋諸九霄雲外。 “我來拿回我的東西。”冠耘直覺回答。 果然,她沒猜錯,他要帶回紀耕,心在瞬間沉入穀底,心臟一分分冷卻。她要輸了,輸過一次又一次,現在她將輸掉人生中最後一份籌碼,從此翻身無望,人未死,心入獄。 “你有自己的婚姻、妻子、孩子,為什麼一定要紀耕?”怔怔地,她問。 他要走她的青春、她的愛情、她的心,他向她要東西總是要得氣壯理直,他們分手,她離開他的生命,再出現時,他又伸手向她索取。 “除了紀耕,我沒有別的孩子。”冠耘說。 他不只要紀耕,還要她這個連淚水化成苦澀咖啡,都會感覺幸福的女人。 他沒有其他孩子?是他有問題,還是蘇小姐生病?這是他出現的主因? “你們再努力幾年,會有自己的孩子的,請你不要帶走紀耕好嗎?” 她沒向他要過任何東西,為了紀耕,她願意低聲下氣,開口央求。 “我和蘇真嬋之間沒有努力空間。”他一 口氣否決掉她的話。 話到此,冠耘理解了她的傷心,原來,她始終介意蘇真嬋。 微微一笑,她的心結握在手中,他很惡劣地不立刻替她解開。 壞吧!沒辦法,從古時候起,他就以欺負她為樂。 “那麼嚴重嗎?現代醫學發達,也許……” “沒有也許。”他強勢欺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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