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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我給你十分鐘考慮，想清楚自己要什麼，十分鐘後，你便什麼都得不到手。” 　　十分鐘，不快不慢，但它讓小書明瞭，即便追上他的腳步、躺上他的床，他的心仍舊與她無緣。 　　但，是不是無緣，她就該放棄機會？ 　　不！她不想放！ 　　“想清楚了？”十分鐘，一秒不多。 　　“想清楚了。” 　　“你要什麼？” 　　“不用。” 　　“好，這是你自己選擇的。” 　　“是。” 　　“不能有任何怨言。” 　　話一出，冠耘就後悔了。她從來沒有過怨言，不是？ 　　“我不會。”小書恭謹回答。 　　“你不能拿我們的關係到處宣揚。” 　　“知道。” 　　“你不要以為從此自己的身分不同。” 　　“知道。” 　　“你分內的工作還是要件件做好，否則我一樣會趕你離開飛雲牧場。” 　　“知道。” 　　她幻想過很多種男子對女子求歡的表現，但沒有一種是像他這樣子恐嚇的。吞下苦澀，一句句知道中，她把自尊壓進地底，深埋。 　　“很好。” 　　語畢，他的大手壓住她的腦袋，強勢地入侵她的唇齒間。 　　他的吻帶著霸氣和惡意，小書沒有反抗，靜靜地承受他所給予的一切。 　　悄悄地，她的手攀上他的頸項，緩緩地，他的吻加上溫柔，如她記憶中，小書在二十歲這年跟了冠耘，沒有後悔，只有義無反顧。 　　他的肩膀很寬、他的胸膛很暖，貼在他身旁，小書全身酸痛。 　　這不是他們的第一次，但他是精力充沛的男人，夜夜的需索無度，讓全身上下沒幾兩肉的小書，瘦得更厲害。 　　當然，她的瘦削不單因他而起。每日清晨，她自他房間走出，牧場裡早起的員工看見了，謠言天天傳，惡意的、善立忌的，全在她心間劃下深刻傷痕。 　　再加上她無法在黑暗中入眠，他卻習慣在黑暗中沉睡，為了將就他的習慣，黑眼圈爬上了她的臉。 　　翻身，天快亮了，她必須起床工作，小小的動作驚醒冠耘，大手一撈，他將她撈回身邊，她的背貼住他的身，細碎的吻串串在她頸間滑過，濕濕的、溫溫的，她總在床笫間享受到他的溫柔。 　　翻過她，他眼睛未睜，以吻膜拜她全身。 　　她不曉得為什麼他不願意在這種時間睜眼看她，是為著……想像母親的倩容嗎？ 　　酸楚滑過鼻間，吞下哽咽，她合作地環住他的肩。 　　不在意，不能在意啊！她怎能在意，他愛母親勝過自己？怎能在意，自己不在他心中佔有一席？怎能在意，他們的心相隔遙遠距離？ 　　男女間亙古的節奏響起，欲望壓抑心碎，她在他懷中呻吟、在他身下享受片刻溫情，愛呵、欲呵……她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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