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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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耕尉嗤笑出聲,“敢問綁票和為非作歹,差別在哪裡?”他邪惡的眉毛揚了揚。 好玩!讓他碰到一個見到他臉不紅、氣不喘的女人,要不是她的胸前有點肉、身高當女人已經太汗顏,他肯定會以為她是男扮女裝。 他加強電力、深情款款地凝視著她,試圖把她電個天昏地暗,以茲證明自己的魅力,沒有扔在美國,忘記打包帶回臺灣。 孰料,他的深情凝視不但沒“視”出她一臉少女懷春的狂喜或嬌羞,反而讓她抖落一地的雞皮疙瘩,她急得抹一抹肩膀,抹掉胳臂上的顆粒狀突起,強自振奮精神。 “嗯、嗯……這……有很大的差別,屬於意識形態上的差別。”這年頭看不懂、聽不懂、弄不懂的東西,全賴給意識形態准沒錯。 他無視太陽穴上的手槍,把她高舉的手“拔”了下來,“手抬那麼高不累嗎?”湊近她柔柔嫩嫩、蘋果般的小臉,淡淡的香導入他的鼻翼間……這是什麼味道?清新、乾淨、嬰兒般甜蜜的香味,這味道讓人舒服極啦! 他的偎近讓她的心臟跳動頻率,以等比級數方式加快,撲通、撲通、撲通,每次的躍動,都差點將她的胸腔撞出大洞門,想起那血肉模糊、鮮血淋漓的恐怖畫面,她抖得更凶啦!不要、不要啦!她不要死在這個兩坪不到的小空間裡。 “先生,你可不可以稍稍站離我遠一點,這樣……我很有壓迫感。” 怪事!何謂壓迫感?應該是那種,把人活生生的埋在泥土下,讓他躺在棺材中,不論怎麼踢、推、拉、喊,都天地不應的痛苦、窒息、掙扎、煎熬……這些字眼揉合在一起的感覺才是啊!怎麼他的氣息一沖入鼻間,她反而有——種微醺的飄飄然? 眼前的超大特寫,強制性地逼迫她的審美觀啟動作業。 他的眉很濃很黑,粗粗地斜飛入鬢,雖然這種眉看來很威嚴,但他的脾氣肯定不佳。 他的眼睛炯亮有神,看人都把人給看進骨頭裡去了,那雙眼睛老帶著嬉謔笑意,好似心懷不軌,就像現在,他看她的樣子就讓她毛骨悚然、渾身沒有一個毛細孔是正常代謝的。 他還有個挺直飽滿的鼻子,昭顯了這個男人將一輩子富足;寬寬的嘴、薄薄的唇,嘴角輕輕一個挑動,就挑開多少女性同胞的心房。 這樣的一張臉很陽剛、很自信、很自負,堅定中帶著些微狂妄,他的意志是不輕易被轉移的吧!? 他身上的二頭肌、三頭肌、幾百頭肌的肉,包裹在他那一身黑色緊身衣下,看來格外恐怖,若若想起電視上那些武藝超強的大魔頭,手一捏就能把石頭變成碎屑的畫面…… 天!她這一身骨頭大概經不起他輕輕一揉。救命哦!電梯先生、電梯老祖宗,求求你爬快一點,別讓她出了這個方形盒子,就變得體無完膚…… “你用哪個品牌的香水?” 他突然出聲,嚇出她一身驚悸。幸好,他不是問她用哪個牌子的手槍。 “香水?我不用香水的,我只擦痱子粉,可是這是去年夏天剩下的,現在還會有味道嗎?”看來“嬌生”的痱子粉雖然貴了一些,品質還是不錯,她暗自打量,下一回有印花價時,要趕快去搶個幾瓶回家。 難怪她有那種嬰兒般的純淨甜蜜,再次偎近她,就不知道她那兩片翹得老高的紅唇,嘗起來是不是也有如水蜜桃般的香甜?漸漸地,他興起吻她的念頭 吻?不會吧!他是熱昏頭,或是中邪了?他竟想“不恥下吻”一個矮冬瓜、還是個營養不良的淘汰貨?難不成他把自己的審美觀和一世英名,全當成汞污泥埋入中央山脈啦!理智及時阻上他的動作,賀耕尉拉直身體,把形象重新掛回,雖然她那張紅唇,該死的誘人! 電梯適時打開,若若把槍重新擺回賀耕尉的太陽穴,想演綁匪至少要逼真敬業一些,否則,難保陳進興不會從骨灰壇裡跳出來,把她臭駡一頓。 在撞開季墉辦公室大門的同時,若若總算安下心,上了岸、扔了破船,她又是一尾活龍。 挑挑眉、甩甩被大巨人惹出的一身雞皮疙瘩,挺胸翹臀,她很瀟灑地拍拍賀耕尉的肩膀,說:“謝謝你的配合。”然後帶著一臉的興師問罪,大步邁向賀季墉。 耕尉坐在角落,默默地把事情始末聽個一清二楚。 原來是季墉的新婚妻子——巧巧離家出走了,出走後她直接去投靠眼前這個矮冬瓜。現在,她正在為巧巧出頭,挖苦這個不稱職的老公。 看著她咄咄逼人地,把季墉貶成一文不值的智障、白癡。他懂了“張牙舞爪”的正確定義,懂了“矮子矮、一肚子拐”的其來有自。 奇怪的是,那盞從不當省油燈的賀季墉,居然就乖乖的站在那裡任她叫駡,由著她順竿子爬到天上,在他頭頂上澆水。 難不成是他多年沒挨駡而心癢難忍?他搖頭,更加肯定這輩子絕不結婚,因為他已經親眼目睹,婚姻是如何把這個小堂弟,摧殘得不像男人,他的男子氣概呢?自尊呢?全讓那個叫“婚姻”的怪獸給吞噬掉了。 正在思考,終於,忍無可忍的季墉拎起那只聒噪母雞……看來,他再不出手相救,她就要變成雞塊躺進麥當勞的保溫箱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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