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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季墉把哭得柔腸寸斷的晏伶安置在沙發中,走近呆若木雞的巧巧跟前,雙手橫胸,面無表情地說:“我要聽你的解釋。”

  “解釋?”他居然跟她要解釋?解釋自己是一個多失敗的妻子嗎?解釋自己是如何在短短的兩個月之間失去丈夫的心?

  “為什麼找人調查我?”他再次逼向。

  巧巧沒說話,再也說不出話來,季墉的表情已經定了她的罪。原就不著手解釋,尤其在她的世界分崩離析、她的天空垮臺後,她再也再也說不出話來。

  水水一向是對的,沒有愛情的婚姻果然靠不住。雖然她早已偷偷的把自己的愛情放進去,但是沒有用,季墉不愛她。世界上唯一不能勉強的事就是愛情啊!“你說不出話了?心虛了?還是默認了?”

  眼光掠過季墉,她看見晏伶挑釁的勝利表情。她的第六感沒錯,她是有目的、有計畫地一步步離間她和季墉。巧巧稚心刺骨地痛著,她從不懂得恨,但是現在懂了,徹徹底底懂了,她再笨都知道晏伶導了出戲陷她入絕境。

  “劉晏伶,我沒辦法阻止自己恨你!”巧巧哭喊道。

  忽地,晏伶作戲般誇張地撲倒在她跟前,匍匐在地苦苦哀求。

  “不要恨我,我只是愛他呀!如果愛情有罪,我願為我犯下的罪下地獄,但請你不要遷怒季墉,他是個好男人,不該為我的錯付出代價!求你不要讓他名譽受損,這樣會讓賀伯伯、賀媽媽傷心呀!”

  “不要求她,她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我不在乎。”扶起她,他和晏伶已經站到同一陣營。

  巧巧頭痛欲裂,搖搖欲墜的身體倚著牆勉強撐住。“如果你的目的是『賀太太』,我送給你,請你停止演戲。”

  『你就不能腦子清醒一點,晏伶說她要介入我們之間嗎?沒有!她一再一再的說要離開、要退讓,我不明白你到底在鬧什麼?傷害她會讓你高興一點嗎?我真不明白婚前那個乖巧體貼的巧巧到哪裡去了?現在的你簡直是面目可僧。”季墉聲聲指責,把她逼入地獄。

  “她會言行一致嗎?不會!她這叫欲擒放縱!”巧巧氣到口不擇言。

  “你變得好刻薄!”

  他眼中的天使套上巫婆斗篷,成了不折不扣的惡魔。

  “我刻薄,那她是什麼?人盡可夫嗎?還是……”未說完的話被他甩過的一巴掌封住。

  巧巧驚愕地望住他,他打她!為了晏伶?她緩緩搖頭眼裡充滿無言的控訴。“你別責怪巧巧,錯的是我,她不應該受災殃的。”晏伶沖上前抱住巧巧,感受到她的身軀劇烈顛怵,背對著季墉,她得意地浮起詭譎笑容。

  “如果我離開還不能消除你的恨,那麼我去死、我立刻在這個地球上消失,只要我死了,你一定就能原諒我和季墉是不是?”說完,她放掉巧巧,像來時一樣,急風般刮了出去。

  季墉二話不說,急切地想追趕出去。

  巧巧在最後關鍵恢復一絲理智——她就要失去他了。不!他們不能就這樣結束,明知道那是餡餅她怎麼還能推著兩人往下跳?慌亂中,她抓住了他的手。

  “求你別走!”她低聲哀求。

  “若晏伶發生意外,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你不要我了嗎?你已經選擇她了嗎?”“我要的是那個像天使一樣純潔、沒有心機的巧巧,不是你這個心胸狹隘的女人。”

  “所以你要去追她,不再要我了?”她的心涼了一半。在心中他已經把她歸了類,她是萬萬不及他的晏伶。

  “巧巧,醒一醒!你從來不是這樣的人,為什麼要讓嫉妒矇騙了心智?”“告訴我——你愛她嗎?或者一一你曾經愛過我嗎?”她絕望地問他最後一句。“現在別跟我討論這些,快放開我;我必須把她找回來。”他焦躁地甩開她的手。”如果你踏出這扇門就永永遠遠失去我了。”不能放他走!她冒險下了最後賭注。“隨便!

  他不留情的話隨著門板撞擊聲震碎了她的心。他的行動已經代表了他的選擇。她哪還能存任何希望?他終究是愛晏傳的,只為著他的道德觀、為著他不離婚的承諾,才不對她開口求去吧!

  巧巧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哀渝地嚎陶大哭,淚眼模糊的拉起地上一張張照片。讀著照片裡的每一個動作,巧巧勸自己死心,嫁給一個條件比她好太多的男人本來就是自不量力,她顏箴巧有什麼能耐留住這樣一個優秀丈夫?

  走吧!還留戀什麼?不屬於她的人,再強求也是枉然。何不保留最後一點自尊,走得蕭蕭灑灑?

  巧巧抖著雙手將照片撿起、收好。是該實現諾言的時候了,她說過——當這一天來臨時,她會祝福他!

  若若故計重施,但是換了個新花樣。沒辦法,誰叫要見賀家裡人一面比見總統還困難,想當初選舉時她也和阿扁總統提了好幾次手呢!要是拿賀家男人做標準,這個新總統算是非常“親民愛民”了。

  她買了把模型槍、抓了個冤大頭直接沖上賀季墉辦公室。

  幸好上回來跟賀仲墉挑過釁、地形還算熟悉,否則大概還沒見到賀季墉,她人已經被關到少年規護所——當然,不是因為她年齡未滿十八歲,而是她的身高未及成人標準。

  當她終於站在季墉面前時,顯露出的就是一副荒野女鏢客的帥樣。

  “你每次出現在這幢大樓,都非得用這種驚天地。泣鬼神的方式嗎?”季墉語帶諷刺地說。

  平心而論,若若喜歡他勝過賀仲墉。要不是水水不在國內,她必須演好長姐角色、替巧巧討回公道,不然她還蠻欣賞他的幽默。

  “謝謝你的配合。“拍拍那個被她扶持、身量超過一八〇的高個兒,轉身面向賀季墉。

  “不客氣!”他先對若若作過回應,再轉頭對季墉說:“看來我今天來訪的不是時候,下回再來找你”大個兒攤攤手無奈地說道。

  “堂哥!不用走,不到三分鐘她就會自動離開。”季墉留住了賀耕尉。

  他們是一家人?賀家男人都是喝生長激素長大的嗎?怎麼一“叢”比一“叢”高?好恐怖呀!可是人矮氣不能短,這是她和水水的名言。挺挺還其可觀的胸,她把頭仰得像只驕傲的孔雀。

  夾在盛怒的男人和女人中間,耕尉十分瞭解地乖乖團嘴,找了個離他們最遠的沙發一角坐下,擺好姿勢準備“站高山看馬相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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