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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你覺得我的工作刺激度不夠、挑戰性不足?”他一挑眉好笑地問。

  “假若你的妻子是能助你一臂之力、能與你並駕齊驅的女人,不是更能引發彼此的共鳴?”對於巧巧的存在她視若無睹,她放意將暗示明朗化,就不信季墉聽不出她的心意。

  “晏伶,你太沒禮貌了,居然在我老婆面前談論這個話題。”不只季墉聽出她的話意,連巧巧也聽出來了。

  這種問句無疑是強逼對方順她的意思回答。巧巧照做了,但是咽不下的委屈讓她有了反抗。

  “我會努力當一個好抱枕——在我被季墉需要的時候。”她好想好想躺在季墉懷中接受他的支持,可是他肩膀上有了另一個尋求支持的女人。

  “巧巧你很笨呐,抱枕會髒會舊,哪一天他又有了購買欲時,滿街都是漂亮乾淨的新抱枕,到時你怎麼辦?”晏伶搶著說。

  巧巧受傷了,為什麼有人可以把話說得這麼理所當然,完全不去考慮別人的感受,甚至傷了人也是如此理直氣壯?

  “晏伶你唯恐天下不亂嗎?”季墉出言制止。

  “我是為她好,要她充實自己免得被淘汰……”

  “夠了!』他暴喝一聲,頓時車廂內彌沿著尷妎的氣息。

  車行過了一個又一個的紅綠燈,終於,巧巧開口:“季墉——如果有那麼一天,我會祝福你,你無論如何都值得更好的女人。”

  嗤地一聲,季墉猛然把車子停在馬路旁,他粗暴地打開後車門把巧巧自後車座帶出,緊緊、緊緊地把她抱在胸前,宣誓般地說:“永遠不會有這樣一天,永遠不!”不知怎地,巧巧的話引起季墉心中一陣恐慌,他莫名地害怕、莫名地焦惶,仿佛那一天就在眼前進行。

  “不!人都會改變的,誰也不能預測未來。”這是水水曾說過的話,從來沒有一次她像現在這般冀望水水的話不會成真。

  “我不會變也不允許你變,懂不?”

  這秒,他的霸道讓巧巧好窩心。

  墾伶坐在車內,看著車後兩條交疊的身影,她很慢地捶打向座椅。

  為什麼、為什麼那個笨女人有權利擁有季墉?兆文在臨死前握住季墉的手要他照顧自己一輩子的啊!他怎可以背信忘義?她拿了碩士學位就立刻趕回臺灣,怎知竟趕上這場讓她心碎的婚禮?為什麼幸運之神從不肯眷顧她,讓她的愛情一次又一次地落空?她心中有太多的不平、太多的怨恨。不!上次她的對手是死神,她無能為力搶贏它,但這次她的對手是個空有美貌的愚蠢女人,晏伶就不信這回她仍無法獲得最後勝利!

  心想季墉不可能那麼早回來。巧巧穿上芭蕾舞鞋,在圓舞曲的節奏中優雅地舞著。她忘了時間、忘了疲倦,在管弦樂的合奏聲中輕巨地躍起、落下,陶醉在她的舞蹈世界中。在那裡面地是自信的女工、是眾人注目的焦點,是驕例榮耀集于一身的主角!季墉看著她眩目的舞姿,不敢相信巧巧竟會跳得這樣好,比起專業的舞者毫不遜色。他驕恣地揚起嘴角,因為這樣的舞姿只專用于他一個觀眾的。

  “你回來了?”意識到季墉的存在。巧巧停下動作,對他燦然一笑。

  “你跳得真棒!”

  “你也這樣覺得嗎?梁先生也是這麼說。”

  “梁先生是誰?”她的活帶給他一絲威脅。他從不是善妒的人,但這定律落在巧巧身上就不適用了。

  “是一家舞蹈社的老闆,他邀我到他那裡教小朋友跳舞。”

  他皺起眉,眼光變得犀利。“他怎麼知道你舞跳 得好?他看過你跳?在哪裡?什麼時候、』“那天我在國父紀念館等你來接我,心裡想著『仲夏夜之夢』,一時技癢就脫去鞋子跳了,當時,我真的不知道旁邊有人。”

  汗流浹背的巧巧臉上漾著紅暈,幾絲頭髮垂在臉側。那天那個男人看到的也是這樣一副秀色可餐的景象吧!這樣的女人怎不誘人想入非非?“以後想看舞蹈劇就讓晏伶幫你買VCD回來。”

  “你不再讓我出門了嗎?你是不是真的像晏伶說的要蓋個溫室把我供起來?”他的確是有這樣的想法,可是被她一語道破,他臉上有著難堪。』『才幾天你就開姑不滿足于當一個抱枕?”他冷聲地說道。

  “我沒這麼說。”她反駁。

  『都是這麼想。”

  “我沒有!我只不過想出去工作,發揮自己的專長。”

  工作?才幾天她就不安於室了?季墉震怒!『你有什麼專長?勾引男人的目光?”傷人話一出口,巧巧為之語塞。向來他都是維護她的,怎會如此傷她?

  “你說不介意晏伶的話,事實上你不僅介意,還深深的把她的話烙進心底。”『我只想配得上你。”她缺乏吵架能力,在他強大火力炮轟下,巧巧連找片擋土牆保護自己的能力都沒有,只能赤裸裸地由他攻擊。

  “想配得上我的女人何其多,不差你一個,但是我選擇了你,我不明白你老要去跟別人比較到底有什麼意義。”

  “我很笨,不能幫你工作、不能幫你打掃房子,幫你做的飯菜你也沒時間吃。我拼了命去背藝術史卻搞不懂它在寫些什麼……我覺得自己是個廢物她不想哭的,不想自己是個廢物外,還是個惹人厭惡的麻煩廢物。可是,她的淚擅作主張,灼熱的液體滾落了下來。

  她的淚軟化了他的心,他走向她抱住她顫抖的身子。“你這是自卑嗎廣“我從來就沒自信,整天無所事事讓我更加心虛。”

  “你想工作?”

  “可以嗎?”她仰起頭,楚楚動人的眼神凝眯著他。

  “想做什麼?”他為她拂開額前垂落的髮絲。

  “我本來以為我只能煮飯、打掃家裡,可是梁先生說我可以教舞,我想試一試。”“好!但是我不要你到他的舞蹈社工作,我會找人在這附近找個合適的地點幫你開一間舞蹈教室。”他不及詢她的意見,直接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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