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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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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怎會單單死掉靠窗的那兩盆花?念頭在繼禎腦海裡過千百回。慢慢地,他的眼睛從迷蒙到澄澈,一興奮,他從床上直坐起。 "你想,它們為什麼會死?"他問。 "不曉得啊!我又沒弄它們。"把賬算在她頭上,不公允。 "你有!"他說得篤定。 "我有?你也相信我是專吸花氣的精怪?" "你想想,每次你都順手把藥倒在哪裡?" "就往窗外倒囉……難道是……藥?"她瞪大了跟,滿眼不解。這一推想,事情變得可怕。 "有可能!" 點點頭,他回想一年多前初發病,不過是受點風寒,結果兩天藥,益發沒力氣下床,慢慢地胃口漸差、全身無力,成天意識渾噩不清,睡睡醒醒、身體日虛。 再回想,他是從幾時起痊癒的? 婚後第一天,橙兒和如意起衝突,橙兒順手將藥汁往外倒,還說了句——藥沒用,吃進身體裡反成毒害。 接下來,她天天倒藥、天天逼他吃飯、出門運動……原來,他身體好起來,和沖喜無關,是橙兒的誤打誤撞救下他。 藥有問題……那麼在這個家裡,誰想害死他? 事情未想透徹,門板上兩聲敲叩,打斷他的沉思。 如意領丫頭入門,照例,她們送來早膳和湯藥。 橙兒跳下床,慌手慌腳套上衣服鞋襪,匆匆走到花廳。臨行,繼禎拉住她的手提醒:"不要打草驚蛇。" "少奶奶,這是大少爺的藥,你一定要讓少爺喝下去。" 如意望住橙兒的眼睛,猜想是不是她沒按時讓繼幀喝藥。兩個月了,繼幀的身體日見痊癒,別開始,她也以為是沖喜關係,讓繼禎看起來精神些,但是這兩個月她們把藥加重分量,沒道理他連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知道。"記起繼禎的話",她強忍"打草"欲望。 "你確定每天都有固定喂少爺吃藥嗎?"如意聲聲逼人。 "當然確定,你沒見他身體一天比一天健康,要沒吃藥,我又不是神佛,能手指一點就把他的病根除?"橙兒一句話封住她的質問。 "有就好,萬一少爺沒吃藥,病又加重,你要負全貢。"如意用話恐嚇。 "多謝好心囑咐。"扭起一張假臉,轉身回房。 橙兒待不下去,再留下,她會忍不住問如意,有什麼深仇大恨,她非要毒害繼禎。 回到房裡,他們仔細傾聽如意和丫環的腳步聲,直到確定她們離開,繼禎才說:"你用盆子到院裡撈條小魚進來。" "嗯!看我的,抓魚是我最在行的。" 果真,從她說完這句話到她端著盆子回房,花費不到一刻鐘時間。 木盆子放在桌上,兩人相視一眼,便將藥汁緩緩倒人盆內。 兩雙眼睛一眨不眨盯著水裡看,等著等著,果然沒多久,原本活蹦亂跳的魚動作變得緩慢、停滯,橙兒用手捧起,它微微搖動尾巴,無力掙扎。 "不成,我要救它。"說完,橙兒帶著色慌慌忙忙往外跑。 再回房,她看見繼禎沉思,打破沉默,她先說話。 "魚沒死,我把它放進水塘裡,剛開始它遊不動,只在水面上飄浮,不過,我離開時,它就遊開了。" "可見藥汁裡加的是慢性毒物,不會一下子致死,但只要日子拖得久,總能把人弄死,這樣一來,我的死亡就不會顯得突兀。"繼禎緩緩分析。 "走,我們去告訴爹娘,如意要害死你。"拉起繼禎的手,她欲往外跑。 "不!我們手中沒有充分證據,到時她要抵賴,誰都沒辦法反駁,再加上,我想不透如意為什麼要害我?"他拉回她,不讓她衝動。 "也對,害死你,她有什麼好處可得?"回眸,她覺得他的話有理。 "就是這句,人不會做傷人不利己的事情,除非有好處,我要找出誰是幕後主使,找出我擋住誰的路。橙兒,我們來演一齣戲好不好?" "演戲?好啊!聽起來蠻好玩。" "首先,我們要找幾個幫手,對了,你到隔壁方家找小招和小實兩兄弟,我要他們當我的眼線,然後……" 這次,他們談過整個早上,兩個人的情緒都很激昂,突然間,他們覺得自己是大人,能應付事兒了。 "長孫繼禎,這一次我甘敗下風,我覺得你比我還要聰明。"橙兒心服口服。 "比橙兒聰明?這是至高無上的榮耀呢!多謝讚美。" "不客氣。"說著,兩人同時笑開,他們有了革命兄弟的同袍情誼,能和一個人為同一件事努力,是種相當不錯的感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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