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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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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門一打開的刹那,拓拔淵就清醒過來,知道來人是她,他閉眼裝睡。 她走到床邊,藉著月色偷看他的帥臉。 他真的很好看,尤其是他那雙粗粗的濃眉,微微一皺,就會讓人膽顫,真不曉得這麼兇惡的一個男人,為什麼還有人敢招惹他? 「傷不痛了吧!你是個勇敢的男人,那麼大的傷口,居然沒喊痛。」她的手在他傷口上方輕輕觸摸。 拓拔淵抑制反手抓住她的欲望,他將所有注意力用在平緩自己的呼吸上頭。在那個測試的吻之後,只要她一靠近,他就心浮氣躁,想要她的欲望節節攀升。 「你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嗎?我叫孟純,孟子的孟,純潔的純,我媽媽說,純和存在的存偕音,希望我的存在能保佑余邦哥哥長命百歲。 所以我在我們家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物,爸爸媽媽、哥哥都疼我、寵我,你呢?你在家裡也受寵嗎?」 重要?她的存在是為了保佑別人長命百歲,那不是和長生牌位的意思一樣?長生牌位會重要嗎?她笨過頭,這個家庭擺明瞭重男輕女,連取名字都獨厚兒子,只有這種笨蛋,才會沾沾自喜,誤以為自己很重要。 「你弄清楚自己的感覺了沒有?我很確定自己喜歡你,確定自己想和你談戀愛。 因為我在煮湯圓的時候、在看電視的時候、在腦筋不動的時候,你都會霸道的跑進我腦裡,這種情形,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 我打電話問盈心,她說,這就是一見鍾情,就是觸上戀愛線。你呢?你的感覺怎樣?」 她坐在床邊,背後靠上絨毛娃娃,側望他的五官。 該死!他明明交代她不准打電話,她還打電話去問別人什麼叫戀愛,分明沒聽進去他的命令。 是不是他在第一通電話時沒堅持,她就自動把他的要求忽略掉?手掌在棉被下緊了又松,她該慶倖,他還有足夠自製力,沒把她纖細的脖子一把扭下。 「算了,盈心說,男人是逼不得的,我應該多給你一些時間,厘清自己的感覺,可是……你只住幾天……拜託、拜託,請你頭腦聰明一點,不要讓我等太久。」 她請他聰明一點?有沒有弄錯,一個白癡要求天才聰明一點?噢!他確定她沒藥救。 至於他的感覺……他想把她壓在身下,來場運動,但是無關戀愛、無關女人膨脹過度的想像。 愛情?太麻煩,他不做! 「你的眉毛好濃,眉毛尾巴又往上揚,看來你的脾氣不是太好,你大概是那種固執,處處要別人牽就你意見的人,是不是?」 錯!他從不開口要求別人牽就他,他只習慣消滅一切擋在面前阻礙的人事物。 「你的鼻子很挺,不太像純種漢人,你是混血兒嗎?」 他是漢滿蒙回藏苗瑤、匈奴鮮卑氐羌羯的混血兒,聽說還有一個祖先是少林武僧,這就可以解釋他的武術天分從何而來,別人的家娶進各國人種、加入WTO,他們家是五族共合。 拓拔淵沒注意到自己,雖沒正面對孟純說過半句話,但他在心裡,回答了她每一個問題。也許敷衍、也許嘲諷多於認真,但這種情形之於他,也是個從未發生過的事。 「你長得很帥,可是對人的態度不太親切,這一點有必要改變。你知道嗎?一個成功的男人不在於他的知識才學,而是他的人際關係,這是個EQ比IQ重要的時代。」 她忘記這個正在睡覺男人是個罪犯,忘記警察正在大力搜捕他,只想替他的成功鋪路。 EQ是什麼爛東西?這種無用物他缺了一輩子,卻沒有人敢站出來否定他的成就。 伸個懶腰,孟純打個秀氣呵欠。 「我不吵你,祝你一夜好夢,我要睡了。」 翻過身,她蜷縮在那堆絨毛娃娃上面,抱住史努比,她睡得很愜意,雖然地板沒有她的床鋪舒服,凹凹凸凸的娃娃沒有她的枕頭柔軟,但是有他在身邊,她睡得幸福。 睜開雙眼,拓拔淵評估起床下的小女人——精緻的五官、粉嫩的雙頰,她有張可愛的俏臉,和關虹是截然不同的女人。 關虹是他多年來的床伴,也是工作時的最佳助手,她能幹、敏銳,聰慧而體貼,他們是最有默契的拍檔。 絕世盟裡那堆損友,早就在設計他和關虹的婚禮。然而,他講過,關虹是個體貼聰慧的女人,她曉得自己不愛受羈絆、不想結婚,於是默默跟在他身邊,從不在婚姻上對他提出要求。 低眉,床下的孟純睡得不甚安穩,再怎麼說,地板總是沒床鋪好睡,他起身,走到她身旁,輕抱起她,擺到床上。 拓拔淵在她身邊躺下。他解釋不清自己的舉動,隨便誰要怎樣猜想,反正他從不在意別人的眼光。 熟睡中的孟純有自己的意識般,靠靠靠,靠到他身上,伸手,圈住他的腰,在夢中,他是她的。 她的動作觸動他的警覺,三秒後,他的肌肉才逐漸鬆弛,想起她那個朋友說的話——要確定自己喜不喜歡一個人,和他接吻就知道了,只要自己不覺得噁心,反而很享受的話,那就是喜歡。 是這樣嗎? 邪惡的笑容拉出弧線,他半抬上身,俯下,封住她誘人的唇……完美的菱線、動人的紅豔、出人意料的柔軟……一吻、二吻、三吻……他吻出習慣,他是癮君子,戀上她純美的吻…… 盈心說的話不完全對,真理是——要確定自己喜不喜歡一個人,接吻是好方法,接吻時不覺得索然無味,不會光想到自己的下半身有沒有反應,而是單純享受她的芬芳津甜,那就是喜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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