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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不想理人?真高傲!不過,看在同學一場,我想提醒你,你有沒有看過艾眉的照片?她真的跟你長得一模一樣,說不定她是你的同胞姊姊。」她再度拿長相作文章。

  「震亹說我們長得不像,我再也不會聽信你的挑撥離間。」席歡吸口氣,抬起頭來迎戰。

  「你看過她的照片?不過,我想不太可能啦!震亹那麼寶貝那些照片,怎會拿出來給你看。啊!對了,你可以到震亹家四樓去看看,那裡面有好多好多艾眉的畫像,你去看看就知道我是不是在騙你。」

  四樓,他三令五申不准她進去的房間,果真存了藍鬍子的秘密?

  「你要是想進去看畫像,要小心一點,別把畫給弄壞了,那裡每一幅都是震亹費了好大心思畫出來的,寶貝得不得了。」

  「震亹畫的?他會畫圖?」她突然覺得自己一點都不瞭解他。

  「當然,畫得可好了!他說他這一生只為艾眉作畫,連我都是求了好久,他才肯動筆為我畫,對了,他有沒有幫你畫過?」看著她落寞悽楚的表情,夏倩知道自己又贏了一回合。

  「夏小姐,總裁請你進去。」莊秘書客客氣氣地把夏倩請進門,留下席歡一個人繼續等待。

  看著打開又闔上的門,席歡對著門扇想像他和夏倩的見面,像在寫作時一樣,一個個鏡頭跳入腦海中,他們的親密、談笑,他們的歡樂、愉悅……甩甩頭,甩掉傷人心的想像力。

  又是好久,她知道再等不到這扇門為自己開啟,他是寧願見夏倩都不多看她一眼,那……她還要等什麼?撐起瘦弱的身子,緩緩朝電梯走去,按下鍵,她倚在門邊等著。

  電梯門開,蕭政從裡面走出來。「席歡?是你?你怎麼來了?」

  他的熱情照例讓她驚退兩步。「我要回去了。」她朝他點點頭,輕言。

  「你見過總裁大人?」他瞄一眼辦公桌後面,那個眼睛長在頭頂上的莊秘書,想來她想見到總裁,機率大概等於零。「來,我帶你進去。」

  「可以嗎?會不會干擾你們的公事?」

  蕭政指指從門裡走出來一臉鐵青的夏倩,說:「那堆不相干的人都不怕干擾了,你怕什麼?走吧!」他領頭往前走,開了門,他讓席歡走進去。

  站在門口許久,她始終不敢發出聲音,看著振筆疾書的男人,她心中有著無比的激動。好久不見呵!他的眉、他的眼、他那專注而認真的眼神,她好想念。

  「你啞了,要我開口才會把報告遞上來嗎?」

  他把她當成蕭政?席歡搖搖頭,搖去多餘想法,想開口卻不知道從何說起,所有的話哽在喉間竟不成聲。

  長時間的靜默引起他的注意,震亹抬起頭,對上一身濕漉的席歡,她的狼狽讓一絲不忍掠過他的心,想站起身走向前,卻又在下一秒定住身形。他用陰鷙冰冷的語調推翻自己的心意:「你來做什麼?」

  他眼底沒有她熟悉的溫柔,只帶了冷酷無情。「我來……」是啊!她來做什麼?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她是來尋回他的愛嗎?蠢呵!他的愛從來就不是她的。她……只是思念,思念他的人、思念他的心、思念他的唇和吻……吐出兩個字後,話又藏入胸腹中。

  「沒事弄得一身濕跑來這裡,你太閑了嗎?」一不小心,他還是讓他的關懷錶了情。

  她不是沒事,只是滿腹心事無從訴說呵!

  「無話可說的話,你回去吧!」

  他在下逐客令?是啊!她本就是不受歡迎。「你一定要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嗎?」她輕輕喟歎。

  「對於床伴,我一向都是用這種口氣說話。」他提醒了她的身分。

  床伴……對呀,她不應該忘的,她是求仁得仁!嗤笑一聲,她嘲諷自己。想起包包裡的驗孕單,她遲疑出口:「那天,我們談到孩子……」

  「你想繼續那天的爭吵?」他放下筆走到她身前,淡漠地看著她。

  「我……想知道,如果……」

  「我不要孩子!」他一口氣否決了她的問題。

  「不對!你說過你渴望親情,你想把從你父親身上得不到的父愛,加倍給你的孩子。」席歡反駁他的話。

  「我話說得太快了,正確的講法是:我不要你的孩子。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重提這個話題,我以為我們已經溝通得很清楚了,不是嗎?你說我會有一個健康正常的妻子;你說你只是利用我的身體,來證明自己是正常的;你說你絕不會嫁給我,所以,那天我當場回應了你的話,我說──我再也不會提結婚兩個字,自然「你」的孩子也不會跟我有關係,難道你全忘了?」

  「我沒忘記,只是我……」她訥訥出言。

  「只是你後悔了?占不到我心裡的主位,願意退而求其次,去占住配偶欄了?席歡啊!你這麼精明,怎會以為我會笨到一再受你擺佈?」

  「好、好,我們不談這個。我想問你,如果、如果我已經有了孩子呢?你要怎麼做?」為了孩子,她不想放棄一絲絲希望,她願意忍受他的嘲諷。

  「拿掉他,我說過有小宇來繼承我的一切。」他說得絕然。

  他不要、真的不要……笨啊!何苦再來這一遭?「我懂了。」轉過身,她不再戀棧。

  她的心碎看在他眼裡,他動容了,反手捉住她的手臂。「你要去哪裡?」

  「「現在」結束了,我去尋找我的「未來」。」她輕輕喃語。

  「你要走了?不准!我說了不准,聽見沒?即使是床伴,也要我玩膩、我說了OK,你才可以離開,懂不懂?」他朝她大吼,想吼回她飄蕩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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