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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裡是殿下交給常瑄的任務。」

  「那更好,我看過信,知道是什麼任務,就可以幫你囉!我是最熱心助人的吳嘉儀耶!」

  「姑娘幫不了忙的。」

  「你又沒讓我幫過,說不定我比你想像中更能幹。」什麼忙不能幫呀?我可是吳嘉儀耶,去關州問問,女英雄三個字指的是誰!

  常瑄不說話了。

  每次都這樣,說不過咀就悶不吭聲,這種人的冷戰功力很嚇人,以後他的老婆有得辛苦。

  「常瑄,你忘記我們是最、最、最好的朋友,我們同甘共苦過,你幫過我、我幫過你,再大的秘密都可以跟對方講,對不對?」我用懷柔政策,想融化他這塊冰。

  他不應。

  「我們是生死之交耶!有什麼話不能講?」我拗了,他越是不說,我越是好奇。

  「你忘記你欠我一條命?要不是你拐我到關州,我不會差點死於非命;要不是你沒把我的話認真聽,我不會痛到想咬舌自盡……你看我,我這種人多麼寬宏大量,不但沒跟你算賬,還想都沒想就原諒你,我對你這麼好,你居然連一封小小的信都不借我看……」

  好吧,我是小人,任性、固執而且愛討人情的小人。

  然後,意外地,我聽見話筒裡傳來小小的笑聲。

  「你啊,就會欺負常瑄,他上輩子欠你多少?」突然,一個熟悉聲音傳來,一個輕輕的巴掌跟著當頭打下。

  我猛地回頭,看見一張豐神俊朗、俊美到會讓人流口水的笑臉。

  「是你!」我尖叫一聲。

  「對,是我。小丫頭,別來無恙?」花美男眼底閃過一抹憐惜,摸摸我瘦削的臉頰,問:「常瑄不給你飯吃嗎?」

  我猛搖頭,把話筒住地上一丟,撲進他胸口,用很熱烈的方式歡迎他出現。「我好想、好想、好想念你。」

  他把我推出胸口,對著我的眼睛笑道:「我喜歡你的想念,但……老實說,你現在心底是喊我三爺還是花美男?」

  「花美男。」我想也不想地回答。

  「很好,不經一事不長一智,以後都不說謊了?」他意有所指問。

  「是,不說謊了,再說下去都不知道要死幾次才夠。」

  可……最早叫我不能隨意表真心的人是阿朔啊!是他說要戴好面具才能活得長久。看吧,做人真難。

  他壓著我肩膀,把我從頭看到腳、從腳看到頭,目光上上下下溜了幾圈後,扳著我的身子轉圈圈,輕聲問:「我都聽說了,身體怎麼樣,是真好還是只好一半?」

  「阿朔不相信我在信上寫的話?」

  「誰要你有說謊記錄,他要我確定再確定。」

  「是真的好啦!不信,你去問阿煜,他現在正在幫我調十全大補丸,讓我一天一服,一年後就能長成頭好壯壯的大人物。」

  「那麼愛當大人物?在關州風頭還鬧不夠?」他溺愛地對我一笑。

  「我虛榮心重嘛!」

  常瑄發現我很久沒傳話過去,走出門,看見花美男,躬身退到旁邊。

  一個爆栗賞上我的額頭,他語重心長說:「該收拾收拾虛榮了,回京裡後,你得乖乖待在阿朔府裡,不能到處惹事。」

  「你把我說成闖禍精了。」我皺皺鼻子不滿道。我哪是那種到處點火的人物?

  「你難道不是?」

  見第二個爆栗飛過來,我矮了矮身子,躲掉。「一見面就訓人,沒意思。」

  「你啊,誰教你讓人放不下心。」

  他那聲歎息重重敲上我的愧疚感,我抱歉地回看他,很想罵自己一頓。

  我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怎會惹得一群好男人為我牽腸掛肚?我總是用「朋友」來區隔我和他們之間,但我又怎不明白,感情又豈能這麼容易就理清?

  「我們一起回京吧!」

  「嗯。」我用力點頭。

  「不急,等姑娘身子骨養好了再走。」

  常瑄突如其來的一句,讓我滿頭霧水。

  「三爺!」常瑄又低聲喚了花美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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