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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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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快一步抓住我的手腕,問:「不餓嗎?」 對喔,每次來這裡,他都要把我喂飽飽,他有個很好的小廚房。可今天,嘔飽了,嫉妒在腹間醱酵,沼氣脹了滿肚子。 「想吃什麼?我讓他們去弄。」他軟聲哄我。 他想留我,我明白,可,還能留多久? 他越接近成功,我便離他越遠。他有他的使命;而我,有我的人生。 我們在數在線的『零』遇見,然後他往正數方向前進,我往負數方向走,背過彼此,腳步堅定,我們都相信自己是對的,誰也不為誰妥協。 分離,是勢在必行。 「怎麼不說話,我的廚子讓你不滿意?」 「是,他讓我不滿意了,你要不要栽贓他通敵叛國,把他吊在城牆上頭?」 他大笑。「你就這麼會諷刺我?」 「我諷刺的人可多了。」 「你喔,我該拿你怎麼辦?」他溺愛地看著我。 我都不知道該拿自己怎麼辦了,他怎麼會知道該怎麼辦?歎氣,我說:「我要吃豆漿油條。」 是,我在為難他,也為難通敵叛國的廚子,光是泡豆子磨漿就得搞多久? 「豆漿油條?現在?」他挑眉問。 「沒有也沒關係,我不是非吃不可。」我聳聳肩。 「不會沒有。小扇子,聽見了?」他偏頭。 「聽見了。」小扇子再無可奈何也不敢說聽不見。 「弄得出來嗎?」 「嗯……呃……弄得出來。」小扇子硬著頭皮,領命下去。 我又坐回去,看著他欲語還休的表情,心怦怦跳著。不會吧,不會想找我討論他的「母儀天下」? 我不談,至少現在不談,心還在痛,那些八卦終是傷了我,心病太重的女人不適合談判。 在他出口之前,我先搶話:「唱曲子給你聽。」 「唱曲子?」他愣了一下,點頭。「好啊。」 我微笑,用那副討人嫌的歌喉唱起歌── 「喝純白的豆漿,是純白的浪漫;望著你可愛臉蛋,和你純真的模樣。 我傻傻對你笑,是你憂愁解藥;你說我就像油條,很簡單卻很美好。 我知道,你和我就像是豆漿油條,要一起吃下去味道才會是最好。 你需要我的傻笑,我需要你的擁抱,愛情就是要這樣它才不會淡掉。 我知道,有時候也需要吵吵鬧鬧,但始終也知道,只有你對我最好。 豆漿離不開油條,讓我愛你愛到老,愛情就是要這樣它才幸福美好。」 他聽完歌曲後撫掌大笑,握住我的手,認真說:「你也知道即使自己笑得一臉傻,也是我的憂愁解藥?知道我就是喜歡你的簡單美好?」 我別開頭,不回話。 「即使吵吵鬧鬧,你也知道我對你最好?」他沒打算放過我。 我還是不說話。 「你很明白,我們就像豆漿油條,要『一起』吃下去,味道才會是最好?」 是啊,只不過我們沒有「一起」的條件。 「豆漿離不開油條……很好,我喜歡你做的歌,再唱一次給我聽。」 歌不是我做的,那是林俊傑紅透半邊天的歌,可是我沒力氣跟他解釋這些,便冒名頂替下來。 「聽我唱歌很貴的。」 他沒聽清楚,「你需要我的傻笑,我需要你的擁抱,愛情就是要這樣它才不會淡掉」,當他的擁抱必須分給無數女人之後,愛情就會淡掉。 我是吃重口味的女生,當淡掉的愛情捧在手中,我寧可選擇倒掉,也不勉強自己的味蕾。 「付這個夠不夠?」 他把腰間玉珮解下來,那是塊和闐羊脂白玉雕成的玉珮,溫潤無瑕。可我喜歡的是上面的圖案,不是祥雲、不是龍鳳,而是一個呱呱墜地的小嬰兒抱著大冬瓜,雕工細緻、栩栩如生,我常在有意無意間多瞧幾眼。 我把它握在掌心,細細感受玉在掌間的冰涼,可惜這個定情物來得太晚……收不收都艱難。 一個衝動,我解下手上那條在西門盯花四百九十塊買的,上面刻著『Love』的銀煉給他。 「收好,這是獨一無二的。」 他接過銀煉,在『Love』上撫摸了好一陣,才解下荷包,將鏈子鄭重收進去。幸好他沒問我那是什麼意思,也許只把它當成一個特殊圖案吧!沒關係,那不重要。 我沖著他一笑,又唱起豆漿油條。 「……我知道,有時候也需要吵吵鬧鬧,但始終也知道,只有你對我最好……」 「三哥,我沒說錯吧?她的歌喉真的很糟。」這時,靖睿王和鏞晉從外面一起進來,才入門就批評起我的歌喉。 「是不怎麼樣,不過曲子做得很有意思。」花美男沖著我說。 又一個逼我盜用別人知識產權的。我起身,在他們面前福身道:「三爺、九爺好。」 「哪來這麼多禮數?」九爺拉起我,坐到我身邊,靠得我很近。 我狐疑地望他一眼。他這是……做給誰看? 「聽說你的腿有感覺了?」靖睿王對阿朔說道。 「是啊,四哥,我們在母后那邊時,聽到太醫來報。」九爺說。 阿朔的灼灼目光盯得人難受,我挪了挪椅子,往他那邊靠去,拉開和鏞晉的距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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