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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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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日才唱過的歌詞跑到腦袋中造反,黃小琥感性的歌聲揚起,牽動心情── 你從不知道我想做的不只是朋友 還想有那麼一點點溫柔的驕縱 你從不知道我想做的不只是朋友 還想有那麼一點點自私的佔有…… 恍然大悟,我總是愛在他面前驕縱,老是自私地想對他多一些佔有,那是因為,我想做的不只是朋友? 念頭浮現,我該害怕的,在這個時代,不應有感情牽扯;但在他懷中,我像對嗎啡上了癮,不想推開他、不想錯失他的溫柔。也許是費洛蒙作用,他想抱我,我很開心,並不需要得到「允許」。 「如果我被關到冷宮,你會求皇后,讓我的生活用度一切從優?」我沒話找話說,卻沒想過這話有多麼不妥。 「會,但我會讓警衛嚴加看守。」他咯咯輕笑,不以為忤。 「為什麼?」我抬頭,詫異。 「因為你不像瑾妃,會乖乖待在那裡,就算翻牆、挖狗洞,你都會想盡辦法逃走。」 「你還真瞭解我。」我笑問。 「我損失不起你,就是五花大綁,都不准你逃。」他的手圈得更緊了。 這些話他說得語重心長,我不懂他的口氣,不確定他知道些什麼,但我成了他損失不起的女人?這件事,讓我既驕傲又得意。 這樣,我們之間,算是有某種認定了,對不? 這天,我們在樹下野餐。我很開心,不管我怎麼任性、發脾氣,他都沒忘記,我錯過午膳時間,腸胃仍然空虛。 第八章 禍從天降 我老是在夜裡想著、分析著,為什麼是阿朔不是鏞晉?為什麼花美男除了朋友,不能再前進?為什麼那麼多好男人在眼前,獨獨阿朔給得起安心? 我尋不出答案,但能確定,想起他,幸福就會在心底轉圈圈;夢到他,那日肯定是一夜好眠;我所有的幸運都和阿朔掛勾,只要在他身邊多待一分鐘,我便多了一分快樂。 我常常壓縮著理智念頭,不准它冒出來規勸我──別在不合宜的時空裡架構愛情。偶爾,我會故意忘記,自己真正的名字叫做吳嘉儀,上有姊姊、下有弟弟,我生存的時代是二十一世紀。 在大多數的時間裡,我甚至說服自己,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對月,曾經擁有勝過天長地久。就是這樣的放縱,我偷偷地允許自己,愛上阿朔。 至於阿朔,那樣矜淡的男子,已經說了一句「我損失不起你」,我還能對他再做非分要求?不能吧!我們之間或者沒有結局未來,但當下,我們都幸福著,這樣就夠了。 「在想什麼?」阿朔把一筷子脆筍夾到我碗裡。 我曾經懷疑過,我會喜歡上阿朔和吃人嘴軟有沒有關係? 他總是把我喂得飽飽的,好像我吃飽,他便滿足了。又或者,在那個垂竿的花賞會裡,第一眼,我便對他有了認定。 「悶呐。」我把筍子放進嘴裡,沖著他一笑。 「你每天都弄出那麼多想頭,還會覺得悶?」他莞爾。 「是悶啊,走來走去就這方寸地,胸襟都狹窄了。」 「方寸地?」他眉頭皺得緊。全世界大概只有我會覺得皇宮是方寸地吧。 「可不,全是人工堆砌的人工造景,你該去見識見識那些自然風貌。」 「意思是你見識了不少。」 「是啊,日本富士山、美國大峽、撒哈拉沙漠、尼加拉瓜大瀑布……」 我真感激電視發明者,雖然學者都說電視看太多會變笨,但是它讓我在這裡成了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淵博之士。 「可也沒見你的胸襟寬闊到哪裡去。」 他一句話堵了我。 「沒嗎?」我鼓起腮幫子問。 「是沒有。」他說得很肯定。 想想也是啦,我老在他面前批東評西的,今天嫌老太監迂腐,明日說過度溺愛,養出驕恣公主,唉……虧我還在慈濟交善款,半點佛家的豁達胸懷都沒學到。 「好,那……我問你,為什麼天狗會吃日?」我轉移話題的功力高強。 「那是一種自然現象,沒有為什麼,就像太陽升起、太陽落下一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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