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惜之 > 擲金敗家女 | 上頁 下頁 |
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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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想回去的真正原因是什麼?”祁戰開口,眼神一示意,小彤就乖乖“蛇”回去。 “我和他……婚約無效……” “那不簡單,他們三對要回臺灣舉辦婚禮,你們和他們同時再舉辦一次,不就得了。” 璽郡搖搖頭,在心裡她有太多不確定,回去?愛情太難……不回去?相思成疾……怎麼做是對的?她沒把握。 “你還在計較他打你?”雷斯問。 璽郡搖搖頭,否定。如他那般優秀,要愛上太容易,平凡如她,憑什麼認定他對她的“喜歡”能長長久久? “煜棠這段日子,過得相當相當不好。”他每次只要心情差,就會拚命工作,這可從他這兩年又增設了大陸工廠和打開日本市場得知。 “你有什麼地方要我們幫忙,我們會盡全力幫你。”項華看出她的猶豫。 “還是那句老話,感情的事不是靠別人幫忙就能圓滿。”璽郡無力地說。 “不要我們幫忙,至少你自己要付出努力。”祁戰開口。 “我……努力不來……”他對愛她,她的努力空間在哪裡? “別逼她了。” 門打開,熟悉的聲音傳入耳膜,她猛地抬頭,那日日夜夜思念的臉龐映在眼簾、貼在心間。 “你們好好談談。”項華使了眼色,大家很有默契地把房間留給他們。 一屋子的人全走光了,留下一片靜默。 她不知道該把眼光調向哪裡,左閃右躲,卻躲不過他的凝視。 “你好嗎?”他的聲音充滿濃郁的思念。 “不好!他們出賣我。”搖搖頭,她指控那群“收留者”。 “為了不出賣你,他們眼睜睜看我瘋狂地四處找人,看我自懊自惱,自怨自艾,要不是項華心腸好,這票朋友我通通都不要了。”看來那四個裡外都不成人。 “是項華出賣我?好!他別想和心心順利進禮堂了。”一咬牙,她目露凶光。 “別這樣,這種失去真愛的痛苦,我是過來人,熬過、苦過,再不忍心加諸在別人身上。” “你不用熬、不用苦,直接把她找回來就是了。”她認定他口中的“真愛”是楊蓓莉。 “問題是,她聯合所有人,不准別人透露她的行蹤。她打死不回臺灣,她只想著自己的傷心,卻沒想過我的悔恨。她自私地躲起來當紅娘為別人牽線,卻忘記我的紅線還拉在她手中。 她開開心心地遊遍各大洲,卻放我一個老人家獨守空閨,我天天幫她心愛的玫瑰澆水施肥,卻被刺得傷痕累累。 她要偷聽別人說話,偏偏又聽不全,漏了好大一半,然後拿著殘缺不全的另一半,急急當我定罪……”說到她犯的罪行簡直是罄竹難書。 “你……說的那個人是……我?”不對啊!他明明說了“真愛”兩個字,會不會她最近英文聽多說多,中文程度又降低了? “不是你還有誰?”他喪氣極了,不知自己娶的這個老婆是太聰明,還是太愚笨。 “你愛的人不是楊……” “洋娃娃啦!我就說你豬頭,要偷聽人說話,也要有始有終,不要掐頭去尾只留中間,她前面哭著要求我,讓她以『傅太太』身份死去,那段你沒聽到,後面我要告訴她『我愛她已經是過去式』那段也沒聽到,就斷章取義定了我的罪。” “是這樣?那……我們吵完架,你為什麼帶她走掉?” “那時,我以為她剩下不到幾個月生命,你說,依你的個性,要是事後知道自己這樣傷害一個將死的女人,會不會後悔極了?” “是有道理……可是……” “沒有可是,你不弄清楚所有事情就亂髮飆,你不想想這些年童爸、童媽、芳姨有多擔心你,你就為了賭那口沒道理的氣,打死不回去。值得嗎?” “爸、大媽咪和媽媽還好嗎?” “你想呢?就靠那些語焉不詳的書信,他們會對你放心嗎?” 這些年,她每個月都會托雷斯跑一趟童家,請他幫忙在信箱裡投下一封沒附上地址、簡簡單單寫著──“大家好,我很好、沒惹禍”簡明扼要的信件。也因為這些信件,才會誤導他,認定璽郡人在臺灣。 “我知道他們一直很好……” “雷斯告訴你的?這傢伙,看我不弄個『北極分部』讓他去待待,怎麼對得起自己!”他說得咬牙切齒。 “他們一點都不好嗎?” “當然不好,想想有哪個父母找不到女兒還會很好?他們只是沒有時時把你放在口中念著,但是他們的心老是懸在那裡,一刻不得輕鬆。 知道嗎?為了你,童爸爸頭髮白了多少?他氣自己當時沒留下你,才會讓你流落在外。童媽媽成天在你房裡想你、念你,芳姨年前還急出病,送醫院、掛急診。 璽英為你不肯踏入禮堂,非要等到你回來。璽仲有個深交女友,也為你不談婚姻大事,因為大家都提不起勁,只一心想著要把你找回來。” 他歎口氣,把她攬在胸前。“我的小細菌,流浪夠了嗎?願不願意和我回去了?” “可是……你又不愛我,我回去做什麼?”她一舉說心中話。 “我不愛你?你沒聽到我說你是我的真愛嗎?我不愛你?你不知道我這幾年輾轉不成眠嗎?我不愛你愛誰?這種話你還敢說得理直氣壯!” “真的?你愛我?”她很難不懷疑。 “是的,我愛你,愛死了你這個小笨童、愛死了你這個沒腦袋瓜的傻小孩,從你十二歲那年起,我就愛上你而不自知,沒想到一場大難後,老天又把你送回我身邊,我的『小壞壞』,不愛你我還能愛誰?”他長歎一聲,把她擁入懷中。 這段她不在的日子裡,他想得夠深也夠透徹。 “你怎麼知道我的乳名?” “你果真把我忘得一乾二淨,虧我一直讓你欺負我,又不敢喊冤,虧我媽那麼喜歡你,把你當成自己女兒來疼。女人哪,水性楊花、捉摸不定呀!” “你說清楚,不要把我蒙在鼓裡。”她扠起腰喝令。 “記不記得巧克力哥哥?”當年他有一抽屜女同學送的巧克力,它們在短期內全陣亡了,只因家裡出現一個巧克力終結者──壞壞小姐。 “你是巧克力哥哥?怎麼會……我真忘了!”璽郡不知道這時要掛上哪一號表情才妥當。 “你還說我長得太帥,當我的妻子沒保障,你看你就沒把我這張帥臉刻在心版上,不像我第一眼就認出了你。”他反口指控。 “大概……當時……我對那滿滿一抽屜的巧克力比較有印象吧!” “我就知道,你是沒心沒肺、沒血沒淚的小細菌。”埋怨也來不及了,愛到就卡慘死啦。 “對……不……起……”她囁嚅地說。 “接受!不過我要你馬上跟我回臺灣去。”他說得霸道。 “沒問題。”她讓步。 “我要你一天在我身邊黏上二十四小時,補償我這兩年的損失。”他得寸進尺。 “沒問題。”她再讓上一丈,誰教離家出走的人是她。 “我要你每天都在我耳邊重複說『我愛你』。”他占盡便宜。 “沒問題。”她無所謂了。 “那我現要吻你了。” “沒問……咦?”來不及發出疑問了,他的吻和窗外的春意一起襲上她的知覺。 哦!春天到了! 春神來了怎知道,梅花黃鶯來報到,梅花抬頭先含笑,黃鶯接著唱新調,歡迎春神試身手,快把世界來改造……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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