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惜之 > 擲金敗家女 | 上頁 下頁 |
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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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煜棠簡單兩個字,卻沒嚇退樊慕的發表欲。 “春宵一刻值千金啊!就有人浪費了好幾萬金,才會大清早起床,就一臉的欲求不滿,苦了我們這些可憐人,一早就陪人家在這裡開會。” “不想開會就滾回去!”塞住了樊慕的嘴巴,誰都看得出他所有注意力全被那個還搞不清楚狀況的小新娘給牢牢拉住。 璽郡的發狂舉動終止於衣櫃前,她轉著眼,左看右看,看不見自己常穿的衣褲,才想起昨兒個,她已經搖身一變,成了已婚婦女。 歎口氣,她挑了件最不礙眼的衣服進浴室裡換下,梳梳沒帽子可遮的長髮,拿起化妝水,看了半天,敷衍地說句:“明天再開始擦吧!” 呆坐半天,摸摸餓極的肚皮,一步步走出房間。 昨天頭重腳輕,沒仔細打量這房子,現在一看,天……妖孽哦!國之將亡必有妖孽四竄,果真不錯,在臺北這寸土寸金的昂貴地平面上,居然有人這麼浪費,蓋間大飯店自己一個人住──有空她要走一趟國稅局,叫他們來查查這個人的賬。 一階階踩下樓梯,居然沒半個人,她東瞧西望,想不出昨天自己是從哪個方向上樓的。 “o~i~o~i~o……我是泰山小姐,請問有人在家嗎?”一手捏住在腳上蹭來蹭去的裙擺順手打個結,她四處張望。 “有人在嗎?沒有人在有鬼也行,出來招呼一聲吧!小女子初入貴寶地,打擾之處敬請原諒……”她嘰哩咕嚕地胡亂說話,想引出一點人氣。 不會吧!她昨天明明看到很多人走來走去的呀!上次來時,至少也有個狗腿林、老管家和四個阿諾史瓦辛格……莫非……他們只有在夜裡才會現出人形,白天都是以幽靈狀態現身? 這兒是小龍女的古墓,是吸血鬼的城堡?會不會待會兒跳出來一個茶壺先生和蠟燭管家?不、不……她是卡通、鬼怪小說看太多……“喂!神主牌先生,你在哪裡,出來啊!再不出來,我就逃之夭夭,讓你的十億火化成灰。” 璽郡在牆角看到一個小小的攝影機。 “哈哈!我找到你了,你就是用這種東西來偷窺我的一舉一動是嗎?哼!沒膽子,有本事出來和我面對面啊,我只是不想找,要是我一間一間翻,遲早會翻到你住的地方。我數到十,你不出來我就去拆房子。”她威脅道。 “十、九、八……二、一!時間到,我要開始找了!我猜你一定是躲在又黑又暗的地牢裡,因為你是獐先生和老鼠小姐生下的新品種──獐頭鼠目老爺……”她開始語無倫次,一顆心已經毛到不能再毛。 一間那麼大的房子居然沒有半個人,任誰再大膽也會嚇得“皮皮俊”。 她不知道那是煜棠體貼,怕傭人會打擾她睡覺,才規定他們在九點以前不可以出房間工作。 沒反應?不會吧!雖不成讓她一語成讖,真嫁給神主牌,從此她成為“鰥寡孤獨廢疾者”中的一員? “沒關係,你再不出現我就去爬牆,買個綠帽子給你戴,挑套綠西裝、綠內衣、綠內褲、綠鞋、綠襪,我讓你從頭到尾、從裡到外都綠透透。對了,我再順便跟孫悟空買朵綠色觔鬥雲,讓你隨時都綠雲罩頂!” 她的恐懼寫在臉上,煜棠看見了,心疼自他眼角一閃而過。 “你們下去安撫她。”他下達命令。 “那女人又不是我們的老婆,幹嘛要我們安撫?”祁戰一臉事不關己地躺在沙發上。女人終究是女人,才一點點狀況就嚇成這模樣,沒種! “不想去的人就給我滾出臺灣!”他拿出老闆身份壓人。 “不,我去!”雷斯先妥協,拉著其餘三個人走出門外。 “我看見他的在乎了。”項華說。 “你是說……” “或許她可以取代楊蓓莉在他心中的位置。”他說的更詳細些。 “太好了,我看煜棠的希望和未來了。”雷斯說。 “只要她能讓煜棠走出封閉世界,別說安撫,要我去抱她、親她,我都做。”祁戰冷冷的口氣中聽不出相信成分。 “是啊!哪有那麼容易,你記不記得他有多喜歡楊蓓莉,他花了五年才追上她。結果她竟在新婚夜卷款逃走,我想這傷口,這輩子都別想痊癒。”樊慕說。 “要不我們打賭,賭注一仟萬,賭小新娘能不能成功地讓煜棠愛上她、忘記憎恨。”雷斯提議。 “好,我賭!” 於是,兩票對兩票,平分秋色,雷斯和項華看好她,祁戰和樊慕則不抱太大希望。 他們在璽郡走到大廳門前攔下她。 “嗨!我們是煜棠的好朋友,專程自國外趕回來參加他的婚禮。”相對于雷斯的熱情,祁戰就顯得冷淡而疏離。 煜棠是誰? 她歪著脖子想半天,才想起這個名字剛剛好、不湊巧,正是她的新任丈夫。 “他也有朋友?我還以為他只有『走狗』和『屬下』,原來他也有文明的一面。” “你很不喜歡他?”項華問。 “沒有人會喜歡被強迫。” “他強迫你嫁給他?”樊慕問。 “沒錯,既然你們是朋友就要善盡職責,告訴他秦始皇的墳墓早被人挖出來公開展覽,權力媲美太陽神的埃及法老王也亡了國,世界上要靠控制別人來建立王朝的,都沒有好下場。” “這是詛咒?” “不,這是良心建言,人要學會好好對待世界,世界才會好好對待你。他不可能要求地球來將就他、圍繞著他旋轉。” “童小姐,很多事情不能就表面來判定真相。” “可是最膚淺的表像,往往決定人們選擇靠近或遠離的最初條件。” “光憑第一印象就作決定的人,往往會錯失深埋在地下的鑽石。” “鑽石?不!我對鑽石不感興趣。”想起昨天那顆俗到最高點的東西,她馬上覺得反胃。“婚禮結束了,你們怎還沒走?”她轉移話題。 “果然是夫妻,想法相近。”項華對著隱藏式錄像機暗示性地一笑。 “他也趕你們走嗎?”她看看三人,獨獨瞪祁戰一眼。 拜託,欺侮她年幼啊!老用那種不屑眼光掃瞄她。 “是啊!可是沒人理他。”樊慕佩服她挑釁祁戰的勇氣。但要真惹了祁戰,甭說她是煜棠的新婚妻子,就算是他老媽,他也會照常“修理”一頓“青操”。 “很好,你們就留下來隔山觀虎鬥,看我和那個鐘樓先生打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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