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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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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情的狼狽,讓對方以為自己碰上瘋子,推開慕情,快步離去。 慕情不死心,追上前,加大音量重複問:“請問,你們可不可以娶我?” 這回,對方加深了力道,將她推倒在人行道旁。 淚水模糊視線,她賴在人行道上,像個六歲孩童,肆無忌憚地哀泣。 歐陽清看不下去,拉起她,把她帶到騎樓下。 “走吧,你不會成功的。” “為什麼?我長得很糟糕嗎?” “沒錯,糟透了。”歐陽清撥開她黏在臉龐的長髮,褪色彩妝在她兩頰劃出道道斑駁。 “總有人不介意我的長相。”她對他也對自己說。 “明天再找人嫁不好嗎?”歐陽清敷衍她,拉過慕情的手。她的手很冰,冷氣侵上他的手心。 “不好,我告訴所有人,今天就要把自己嫁出去。” 她是認真的,並非賭氣。爸爸為慕心安排好丈夫,不為她安排,沒關係,她自己來。 “找到好丈夫要花點時間。”明明是心疼,他卻仍是一臉無所謂的痞。 “好丈夫不見得會愛你,我不需要好丈夫,只要一個男人。”她要一個男人來證明自己必須存在。 甩開歐陽清的手,慕情走向路邊遊民,蹲在身邊,輕聲問他:“你娶我好不好?我會彈鋼琴,娶了我,我幫你賺錢,養你、照顧你,讓你不受風吹雨淋,好不好?只要你娶我。” 遊民滿是胡渣的臉拾起,張口笑,一排參差不齊的黑牙齒露出來。 “你看,我有戒指,只要你娶我,我就把戒指給你。” 她拿起頸上的鏈子,在他面前晃晃。 說時遲那時快,對方一把抓住她的鏈子,用力扯下,轉身跑開。慕情來不及呼痛,鏈子已經在對方手中。 歐陽清的動作比他更快,擋在前面,一個左勾拳,將對方擊倒,伸手搶回慕情的鏈子。 歐陽清回頭,他以為自己會撞上一張哭得不像話的醜臉,意外的,並不,慕情呆呆看著逐步遠去的老遊民,手貼上頸間的剠痛,她連安慰自己都不懂。 “知道自己在幹什麼蠢事……” 罵人的話語,在拉開她的手,看見頸子上面兩道深深的傷口時停住。 “想哭就哭吧!”歐陽清將慕情攬進懷裡。笨野貓,連哭都要人數。 “我不哭,我要把自己嫁出去。”搖搖頭,她卯上他了,她不相信自己沒本事出嫁。推開歐陽清,今夜她一定要替自己找到男人。 她表情絕然,彷佛不達目的不死心。 “好啦、好啦,我娶你。”他妥協了。 話出口,歐陽清讓自己嚇到。他——向是自仰的男人,怎麼——個晚上兩次,他把自己“許”了出去?!上回有小威出現,拉回他的理智,這回…… 在凝眉深思後,他決定將就衝動。 有何不可,毀約就毀約,反正當時簽下合約有一大半是身不由己。憲法賦予人們選擇事業與未來的權利,即便父母,亦無權剝奪。 娶小野貓起碼證實他婚姻自主,至於家裡想要的商業利益,就讓要的人自己去爭取。 “騙人,明天你就要結婚了。”放羊的孩子難令人信任。 “那只是個玩笑。”歐陽清輕輕笑開,眉問豁然開朗。 再度拉她入懷,硬硬的胸膛包容軟軟的小貓。怪了,明明是不熟的兩個人,但他就是覺得她的身體嵌進自己懷裡……契合。 “你不要玩我,我不信你。”她在他胸前搖頭,大大的寬敞靠出她的瞌睡蟲。很累……幾個日夜不休不眠為父親辦理後事,她的面具……戴得好累。 “我沒有玩你,你手上戴著我的戒指。”歐陽清拉起她的於,塑膠吸管做的戒指還套在慕情指間。 “你一轉頭,又要告訴我,那些話不算數。”慕情對他沒信心。 “我不會再說這種話。” 她沒抬眼,否則她會看見他眼中不常出現的認真。 “如果你說了呢?”他的身體足一片又寬又厚的羊毛毯,圈得人安全舒適。 “你要我發誓?”他低頭問她,姿態像個好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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