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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答應和我做朋友了。」

  「傻姑娘,人家能一口回絕你嗎?」

  這下子,她沒話可說了,思緒忽然亂了起來。心中充斥著種種不安。

  「不過,如果你真的喜歡他的話就去吧!能遇到一個喜歡的人也是好的!」

  「謝謝。」

  「梓琨,打起精神來!如果遇到什麼棘手的事情就來請教我!」夏實拍拍她的肩膀。

  「你保證不會越弄越糟?」她露出一副懷疑的樣子。

  「死丫頭!難道你還信不過我這個情場高手嗎?」她,夏實,一個天生妖嬈嫵媚的女人,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制伏不了的男人呢!

  快到下班的時候,天空毫無徵兆的飄起了浙瀝小雨,但儘管如此,黎梓琨還是準備去畫她的第一百零二張素描。呵呵,醉翁之意不在酒嘛!

  可當她滿懷期待的來到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海邊街時,卻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東看看西看看,其他那些畫素描的藝術家都在棚子下避雨,可就是不見他的身影,她不禁感到有些失落。算了,可能他沒有避雨,直接回家了吧!

  她找到了一個合適的理由來安慰自己。今天只好打道回府了,可惡的下雨天!

  第二天,她下班後又去了海邊街,但同樣敗興而歸,仍舊沒有看到那個令她思念的身影。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一直到了第十天,她仍舊沒有在熟悉的地點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她再也不能這樣等下去了!他是去了哪裡?還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此時,她心急如焚,開始四處打聽,但是他的同行都說不知道他的消息。

  焦急盲目的在海邊街來回奔跑,雖然知道他聽不到聲音,可她仍舊呼喊著他的名字,搜尋那個令她日夜惦念的身影……

  「小姑娘!小姑娘!」

  黎梓琨順著聲音看去,是冷飲店的老闆,她見過這位六十歲上下的老人,抹了抹眼角因焦急而溢出的淚水,朝他走去。

  「老闆,怎麼了?」

  「小姑娘,你是不是在找畫素描的那個男孩?我聽到你在叫他的名字。」老人對眼前這個女孩一點也不陌生,他常常看到她來這裡找那個男孩畫素描。

  「是的。您怎麼知道是他?」

  「皓光他常常上我的店裡喝冷飲,所以時間久了自然就認識了。你看,那是他為我畫的。」老人指了指牆上的素描。

  黎梓琨頤著老人的手指望去,從畫風上來看,確實出自他的筆下。「那麼您最近看到他了嗎?我已經整整十天沒有看到他了,如果您知道他的下落,請您告訴我,我真的很擔心!」說著,她的眼睛又泛起酸來。

  「小姑娘,別哭!別哭!」老人拍了拍她的頭,「我最近也沒有看到他,你沒有他的聯繫方式嗎?」

  她搖搖頭。朋友……他到底有沒有把她當朋友?難道他們的關係永遠都停留在一種生意的關係上嗎?「請問,您知道他的聯繫方式嗎?」她焦急的問。

  「我只知道他是國立美術學院四年級的學生,至於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老人為她倒了一杯冰柚,「來,小姑娘,喝下它,不要著急!爺爺請客,以後咱們就是朋友了!你叫什麼名字?」

  「謝謝您!我叫黎梓琨,以後叫我梓琨就好了。謝謝您告訴我光的事情,非常感謝!」她接過冷飲,不停的道謝。

  「不客氣。你很喜歡他吧?我指的是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老人笑了笑。

  被老人這麼一說,她有些不好意思,臉不禁紅了起來,「您怎麼知道……」

  「只要有在注意的人都看得出來,哪有人沒完沒了的來找同一個人畫像。」老人樂了,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大膽得很呢!

  「那……您不可以告訴光哦!」她嘟起嘴。

  「哈哈,你還會不好意思呢。放心吧,我會守口如瓶的。那麼,以後就看你自己的了。皓光那小子,不簡單啊……」老人神秘一笑。

  「好,我會加油的,這杯冰柚非常好喝,真是謝謝您了!接下來我要去找他了,再見!」她把剩下的飲料一飲而盡,舔舔嘴唇,還留著柚子的味道。

  冰柚獨特的甜味已把她心中剛剛積滿的焦急和緊張全化解掉,令她心情好了很多。

  「祝你好運。順便告訴那小子,我也很想他呢,再見!」老人對她揮手告別。

  接下來,黎梓琨顧不得下班後的疲憊,也顧不上咕嚕叫的肚子,便直奔國立美術學院。她覺得自己很快就能查到歐皓光的聯繫方式,因為這所學校並不是殘疾學校,他之所以會在這裡上學,想必學校也是破例。

  到了目的地後,她找到了四年級的學生會,並通過了學生會長嚴格的身分盤問,得到了他的地址。

  拿著地址,她急匆匆的按照地址尋去。

  當她站在他的公寓前時,已晚上九點多。

  此時,她已餓得肚子反胃。

  她咽了咽唾液,不知怎的忽然緊張起來,手顫抖的按下門鈴。

  門鈴響了,但沒有人回應;她又按了一次,仍舊沒有人回應。

  突然,她才意識到自己的愚蠢,他怎麼可能聽得到門鈴聲呢!這可怎麼辦才好,她慌張起來。

  正當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門開了。

  她抬眼望去,整個怔愣住,這個出現在眼前的男孩真的是他嗎?他瘦了很多,滿目的倦容,根本看不到往日的朝氣!

  「光,我來找你了……」她緩緩開口,視線無法從他滿是疲憊的臉上栘開,為他感到心疼。

  歐皓光不解的望著她,原本如繁星般閃亮的眸子隱隱蒙上一層陰霾,眼白處也泛起血絲。他雖然不瞭解她是如何找到這裡來的,但還是禮貌的請她進屋。

  走進他的房間,她又是一愣,二十左右平方米的房間除了一個床墊、一個書桌、一把木椅和一副畫架之外什麼都沒有;她腳下是滿地的畫紙,不只是滿地,整個房間都是畫紙,就像是身在滿是畫紙的世界中。

  她隨手拾起一張,是他畫了一半的油畫,又拾起一個紙團攤開,仍舊是畫了一半的油畫,而且還被他塗得亂七八糟。顯然,他對這些畫不滿意。

  不一會兒的工夫,他端來一杯熱茶,示意她坐在床墊上,這是他家裡唯一能讓客人坐的地方。

  坐在她身旁,他拿過紙和筆寫道:抱歉,家裡很亂。

  然後,他抱歉的笑了笑,笑容不再那麼燦爛,看起來有些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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