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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下姓駱,單名一個應字。多謝劉公子的救命之恩。」

  「叫劉公子太見外,如果小兄弟不嫌棄,我們不妨以兄弟相稱?!我今年二十有四,我看兄弟你清逸俊絕、膚若白麵,應小我幾歲吧?」

  向來獨來獨往的他,也沒想到自己會與人結為異姓兄弟,而且還是一個「來路不明」的人!

  或許是因為他不惜為了個店小二打抱不平,也許是他傾命相救,才讓自己願意放下身段與他拜把。

  「你怎麼可以和我家公——子稱兄道弟?」蘭兒再度出聲阻止。

  「蘭——」月牙兒橫掃了忠於「主僕之分」的蘭兒一眼。

  「蘭知錯。」她訕訕然地低下頭。

  一旁的霍風也不客氣地頂了她一句:「我家主人願意與你家公子結拜,可是他祖上燒得幾世的好香。」

  「你——」蘭兒為之氣結。

  劉子安勾唇一笑,「霍風,不得無禮。」

  「是!」他不敢再多言。

  「駱兄弟,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劉子安懾出兩泓深幽,看似不經心,卻又輕狂地纏住月牙兒的心、迷了她的魂,連思維也開始散亂……

  「小弟今年十六。」她澀澀一笑,掠過淡不可見的迷離。

  「好!我為兄,你為弟,咱們就此以兄弟相稱。」劉子安倏地從胸間取出一枚母子青玉,並將其中一塊形如月牙的玉墜塞入月牙兒的手中。

  「月牙為弟所有,半月為兄所持,象徵咱們兄弟之情如滿月,今生今世圓圓滿滿,不論聚散,心同此圓月,連成一氣。」

  這個兄弟他認定了!

  望著那塊通體碧綠的月牙青玉,月牙兒的心頭沒來由地暖烘烘,感動的氤氳瞬間撩過她孤傲絕塵的心湖……

  「對了,不知應弟你此行欲往何地?也許路上我們可以相互照應。」劉子安興致盎然地問道。

  向來不受羈絆的他,不僅不介意出身,與他結為兄弟,甚至邀他同行,這代表著什麼呢?

  忽然,他的胸坎間隱隱地湧起一波波浪濤,拍打著靈魂的一角,仿佛在告訴他,不該放開駱應!「我欲往洛陽。」本不該實話實說,但月牙兒就是沒有辦法拒絕他那雙灼燙渴盼的眼。

  「這麼巧?」劉子安迅速被心中那股濃濃的興奮包圍了一身。

  「劉兄也打算上洛陽?」月牙兒心跳如擂鼓,向來控制得宜的情緒居然逐一崩裂,為的竟是能與他同行。

  穹蒼的湛藍漸漸隱去,垠暗佔領大地,天空旋即繁星點點,明月高掛,閃耀生輝。

  「明月當空,對酒當歌,應弟,我敬你一杯。」劉子安灑逸地舉杯,深邃的眼霎時凝出炫人的魅力。

  月牙兒一時閃了神,靈魂出竅似的直盯著他瞧。

  中原男人真的有別於大漠男兒,斯文清逸又風雅。

  「應弟?!應弟?!」劉子安倜儻地魅笑著。

  「哦?!」月牙兒窘迫回神,「對不起,我——」

  「無妨,不礙事,想來明月當空,應弟該不是心因系佳人而岔了神?!」劉子安笑道。

  「安兄,你——你多慮了,小弟年紀尚輕,哪來的紅顏知交。」困窘中雙頰泛著辣紅,更甚火鶴。

  「來,不為紅顏,只為明月把酒言歡,幹!」劉安爽快地再度舉杯,一飲而盡。

  「幹。」月牙兒卻只就杯淺嘗了一口。

  「明月、好酒、好兄弟,真可謂人生一大樂事。」劉子安滿足地說。

  「明月、好酒、好兄弟,的確是人生一大樂事。」她認同地呼應他的話。

  「應弟,你知道嗎,為兄以甚此明月只有洛陽有。」劉子安遙望天際,十分自信的說。

  「大漠才是明月鄉。」月牙裡立即反駁。

  「難道應弟的故鄉在大漠?」劉子安采入她那不染雜塵,甚至還帶了點藍湛的眼眸,及高挺的鼻樑,越看他還真有那麼點關外男兒的特質,只是多了三分的脂粉味。

  脂粉味?

  他為自己這突來的念頭給逗笑了。

  應弟怎麼可能是女兒身!

  不過,如果他真是女人,只怕中原的第一美女秦媚娘,也會心生妒嫉。

  望著劉子安忽而笑、忽而蹙眉的表情,月牙兒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敏感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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