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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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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你不是說月牙兒公主住在這裡嗎?”赫連比瞠目怒道。 虎背熊腰的阿蘇打,這會兒頭垂得更低了,“王,小的真的聽見她與那藍衣男子話別,並且聽見她將自已許配給那人。” “哼!那這會兒人呢?” 那臭小子有什麼好?! 他可不相信對方的身份與地位,能與他平起平坐! 放眼大漠,有誰沒聽聞過他赫連比的威名?不久的將來,他可會成為匈奴最有建樹的單于!他更相信在自己有生之年,不但可以統馭大漠的三十餘小國,就連遠在洛陽的東漢,也將落入他的版圖! “王,小的已派弟兄去查了。”阿蘇打面對主子冷厲的目光,不禁打了個寒顫。 “最好有她的消息,否則你看著辦!”赫連比陰鷙地威脅。 “是!”阿蘇打不敢多說,只求上蒼保佑讓他早點找到月牙兒公主才好。 這時,客棧的偏門緩緩走出四個身材嶙峋的老者。 他們個個神色自若、步履輕盈地一路朝門外走去,直到看不見赫連比一行人之後,這四個人才將一身喬妝的行頭取下。 “公主,你真是神機妙算,赫連比這狗賊果然跟蹤我們。”蘭兒嘟著小嘴,一臉嗤之以鼻。 “一路上我們還是得小心點,他這種人絕不會輕言放棄。”月牙兒看了手中的假髮一眼,“大家還是將它戴回去,以免露出破綻。” “是。”蘭、竹、菊依今戴回假髮。 洛陽 劉子安風塵僕僕地趕進內殿,一見眼前氣度雍貴、面帶愁容的中年貴婦便跪了下來。 “兒臣參見母后。” “快起來。”東宮娘娘噙著淚扶起久別的兒子。 “父王可好?”劉子安神色憂戚。 “你父王——”她的聲音再度哽咽。 “安兒,過來。”床榻上的老人突然開口。 “父王。”劉子安連忙奔跪在病憾慨的父皇面前。 “你終於回來了。” “父王,請恕兒臣不孝。”劉子安臉著父皇蒼白無血色的面容,眉心鎖得更緊了。 “回來就好。父王仙逝後,國家就將交給你治理,國事繁瑣,不可輕忽怠慢。”劉正仿似交代遺命般地叮嚀著。 “是,父王,兒臣知曉。從今爾後,自當恪盡太子之責。”他說得字字鏗鏘,但心底卻突然閃現駱應的話—— 一年半後,樓蘭淩波洞窟見! 然而,父王的囑託,不只是指今後國事纏身,想再四處遊玩斷不可能,更遑論去赴駱應之約! 唉!這是命,身為帝王子嗣之命! 劉正端視著長子,終於應允承接國事,懸在心頭多年的重擔霍地卸下,滿意地笑了。 “安兒,扶我起來。”劉正突然感到精神奕奕,也許該和他好好話話家常。 “是。”劉子安不敢怠慢,上前扶住父皇。 “這些年朕一直掛心一件事——”劉正凝視著這氣度不凡、直教天下女子傾心的長子。 劉子安一見父王這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眼神,眼眸倏地垂下。這也是他不願待在宮中的原因之一,唉! “父王——”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何況你是我國的太子,總不能讓太子妃的人選一直虛懸,我不行了,只怕——”劉正垮著肩頭,突然間似老了二十歲。 “父王——”劉子安再次跪在父親面前,“孩兒知錯,只要父王身體一好,我聽您的安排就是了。”駱應的身影又仿人無人之地,在他的思維裡瘋狂流躥,也像陣陣火焰,狂亂地將他焚盡。 這一刻,他再也不能否認—— 他愛上一個男人,一個根本不能見容國體的男人——駱應。 驚詫頓時化作一頭張牙舞爪的野獸,扎扎實實地攫住劉子安,他再不能回避與否認,他的確是愛上那個生在大漠的藍眼少年! 儘管劉正讀出兒子眼中的掙扎,但他還是狠下心腸漠視它!怪只怪他出身在帝王之家,既定的宿命任誰也無法更迭。 “我想,你恩師秦桐的麼女——秦媚娘,或許可以列入太子妃的考量對象。”劉正認真地說著。 劉子安無話可說,暗喟於心。 迥異的心思,就這麼圍繞著他們父子,久久不散…… 洛陽城外的闕吟館,歷年來一直是招待外國使節、王孫貴族的別館,今日可是人聲鼎沸。 這般熱鬧勁兒不下於新春國宴,但卻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情境! 實因今時下榻闕吟館的王孫公子,全是遠自大漠而來,為求中國派兵出使庇護西域三十餘小國國土完整,甘作一年階下囚的各國王子。 月牙兒也在蘭、竹、菊三名美侍的護衛下,住進闕吟館,不消一刻鐘,他們下榻的吟月合房門被人有節奏地敲響著。 “什麼人?”蘭兒機靈地問道。 “小的陳有風。”身著東漢太監服的中年男人回道,身後還跟著四名小太監。 “請進。”月牙兒不敢怠慢,雖說對方只是矮自己半截的太監,但如今她的身份,不過是東漢天子腳下的“囚客”,又怎能頤指氣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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