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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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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她乞憐卻不妥協的波光,有種說不出來的憐愛如潮水一般,在他心中氾濫開來。 他知道她現在的體力很差,外加長途飛行的疲憊,就算去了療養院也無濟於事,只怕醫護人員還得先救她…… “你就這麼霸道、不通人情!?”她見他不語,氣得奮力掙脫他的攙扶。 他卻將她抓得更牢,並冷冷地說道:“不行,你得先去醫院。” “你——山口英夫——”她氣急敗壞地吼道,接著身子一軟,昏了過去。 他一把將她打橫抱了起來,急急令道:“青焰,快開車,令筱原醫生馬上過來!” “是!”青焰冷靜以對。 由於山口英夫在日本的影響力非同小可,自然從禮遇外賓的通關口迅速離去。 體力稍微恢復的花惜人,在山口英夫一再的堅持下,只好退了一步,讓他送自己到療養中心探望母親。 今天山口英夫只帶了青焰與炙焰,他們此刻正分別站在會客室的門外,監視所有進出的人員,及保護山口英夫的安全。 也許是這兩個忠心大漢的峻冷容顏,使得靜候母親的會客廳,顯得格外安靜。 要是在平日,她也許會基於禮貌找一些話聊,但今天她實在是頭昏腦脹,什麼話也不想多說。 她的確感謝山口英夫這一路的幫忙,但面對他那總是帶著霸氣的口吻與態度,她還是不能接受。 她相信,如果山口英夫不這麼拒人於千里之外,他會是個非常吸引女人的男人。 或許她也會受到他的吸引……她到底在胡思亂想什麼呀!? 突然間,會客室的大門被打開,小澤原燦爛地對著坐在山口英夫旁邊的花惜人笑著,“真開心看到你,惜人。” 匆匆跨進室內,他才瞥見山口英夫也在場,先是怔了一下,旋即不自然地笑著問候:“原來山口先生也來了,怎麼沒事先通知我,也好到門口迎接您。” 山口英夫不發一語。 小澤原看了看他,又瞧了瞧花惜人,瞬間讀出了不尋常氣氛,戒備的神色倏起,以往的友善立刻被少見的陰鷙所取代。 “山口先生今天來敝院,不知有何貴事?” 他的態度讓山口英夫有些警戒,但僅是淡淡地回應:“我陪她來這裡一趟。” 這話聽在小澤原的耳裡,很不是滋味。 其實花惜人母親的病況,並沒有那麼嚴重,他之所以叫她儘快返日,只是他個人的私心。 他希望借著花母的病,牽制花惜人的行動,並讓她不得不與他走近,正所謂近水樓臺先得月。 打從花惜人將她母親送進院裡來,他已不只一次利用花母的狀況,讓這個美麗如初雪的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往這裡跑。 而心思單純的花惜人,也沒有察覺出她母親的狀況,並非他所說的那麼嚴重,所以他也就一再利用這點,加深彼此交流的機會。 花惜人撐起搖搖欲墜的身子,“我現在可以看我媽媽嗎?” 她才站起,身子就往前傾,小澤原立刻上前,卻被山口英夫一手擋下,並將花惜人摟在自己胸前,那股宣示主權的意圖十分明顯。 “帶路吧!”山口英夫完全不理會小澤原變調的臉,理所當然地命令。 花惜人心系于母親,以致完全沒有看出這兩個男人之間微妙的變化,也不察自己正依偎在山口英夫的胸前,亦步亦趨隨著他往外走。 一把怒火在小澤原的胸口狂燒,但礙于山口英夫的勢力,他不便表現出來,只能咬牙,努力撐著笑容,引他們去見花月明。 來到母親的病床前,看著母親安詳的睡顏,花惜人的心裡總算有些踏實了,顯然母親沒有小澤原形容的這麼糟。 她輕輕地握著母親的手,來回安撫著,母女之間彷佛得到某種平靜。 這個畫面教山口英夫有所感觸—— 也許,花惜人並非他之前所認知的,是株虛華而狡詐的豬籠草。 也許,他該重新認識這個女人。 突然,他被這個急閃而過的念頭嚇了一跳。 重新認識這個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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