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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花惜人旋即想起這人是誰了,他是恬心的新婚老公,夜寒星!

  恬心大喜之時,她歡欣地準備去參加她的婚禮,誰知就在啟程的前一刻,醫院卻傳來母親自殺的消息,所以沒成行。

  為此,恬心嘴上雖沒多說,但卻十分遺憾她們五個姊妹淘沒有機會共聚一堂。事後恬心寄上她與夜寒星的婚紗照,當時她一見照片,就直覺夜寒星不是個好駕馭的男人,心忖恬心必是以她那單純的個性,與出色的手藝,綁住夜寒星的心。

  這次她來賭城,恬心還特別交代,一定要見見她的老公。沒想到恬心還沒見著,反倒先行見到夜寒星本人。

  當她還在驚詫偶遇的同時,兩道冷光倏地掃過她的桌面。

  山口英夫一看見花惜人,原本應酬的淺笑立時凍結在唇邊。夜寒星旋即覺察異狀,卻不動聲色。

  坐在花惜人正對面的安室全,原本溫柔的目光斂成冷波,但此刻他認為還不宜躁進,也就微微朝山口英夫點個頭。

  山口英夫在見到花惜人與安室全在一起時,怒火不由自主地往上冒,然而思及他此行的目,只是單純向夜寒星添購必備的自衛武器,於是已冒上心頭的無名火,瞬間降至冰點。

  “認識?”夜寒星像是明白什麼似地故意問道。

  山口英夫勾了抹不明所以的淡笑,“你說什麼?”

  夜寒星也沒點破,他是過來人,那種蝕人的冷光,只會在對手侵犯他的所有物時才會露出。

  但夜寒星仍刻意說道:“蒔蘿廳是我妻子為了她的一位密友,好像是叫——花什麼的,而特別命名的,因為內人說這名女子的個性很像蒔蘿。我不懂花草,我想你們日本人比較懂吧。”

  在這之前,恬心已告知他花惜人及霍湘會來這裡,還特別將花惜人的照片拿給他看,要他別分不清誰是花惜人,誰又是霍湘。

  其實,他沒記住她們的長相,因為他對恬心之外的女人沒有興趣,只是一見山口英夫這種表情,及瞧見那桌女孩錯愕的模樣,才忽然聯想起她正是花惜人,並斷定她與山口英夫一定認識,而且交情很微妙。

  他可沒興趣當媒人,但順水人情他並不介意,因為山口英夫是個難得的人物,再說花惜人又是恬心的好友,因此他也就透露個口風,也許會有意外的收穫也不一定。

  夜寒星這番話,山口英夫聽出了一些訊息,也才知道花惜人和夜寒星的老婆是好友。

  但最讓他感到訝異的,是花惜人被形容成“蒔蘿”,因為蒔蘿的英文俗名Dill,意指“風平浪靜”、“哄嬰兒入睡”。

  照理說,好友口中的評量,可信度應該有個七八成,但眼見為憑,瞧,此刻花惜人不就像株豬籠草,正在捕獲那算不上人物的安室全?

  不想讓夜寒星看好戲,山口英夫一臉漠然,“我不懂花草,那是女人家的事。”他雖然如此說,但自小受母親愛花草的影響,他早已具備這方面的常識。

  夜寒星作出了然的表情,“對,那是女人家的事,到現在我也分不清歐白芷與蒔蘿的差別。”歐白芷是他母親對恬心的讚美,而他也因為恬心最擅長烘焙的歐白芷餅乾而結緣。

  “那我們就正式進入主題吧。”山口英夫馬上導向正題。

  “好,請。”夜寒星作出手勢,一行人便往該廳的貴賓廳走去。

  他們離開正廳後,花惜人彷佛經歷了一場暴風雪的侵襲,有些支撐不住,抓起皮包,匆匆丟了一句話:“安室先生,很抱歉,我不太舒服,先告退了。”

  隔天,花惜人、蕭恬心、霍湘三人一出現在“點點星光廳”這間被包下來的夜總會,便響起優美的樂音,輕快的旋律讓人彷佛置身在熱帶的沙灘上,全身的細胞都活了起來。

  身為女主人的蕭恬心,洋溢著笑容對著身邊的好友說:“你們兩位可是來自天寒地凍的紐約與日本,所以我特別安排了不一樣的音樂與情調獻給你們。”

  霍湘笑了,今晚她身著一套銀色寬鬆的禮服出席,原本纖瘦的身子似乎變得有些豐腴。花惜人猜測,是否霍湘婚後老公太疼她,所以發福了。

  當她們一行三人走近特意照明的光點處,長方桌前的英挺男子立刻站了起來,而他身邊的幾名壯漢也立正致意,“總裁夫人晚安。”

  “大家晚安。”一身米黃色的蕭恬心,客氣地對著丈夫身邊的保鑣笑道。

  夜寒星立刻走近妻子,低聲詢問:“今天感覺怎麼樣?”

  蕭恬心雙頰立刻染上兩朵彤雲,“我很好。”

  花惜人來回看著兩人,總覺他倆間的親密互動有些怪異,卻又說不上來哪兒不對勁。

  蕭恬心連忙為夜寒星介紹:“這是我的兩位好友,霍湘及花惜人。”

  “歡迎二位。”夜寒星紳士地招呼,“請入座。”

  “謝謝。”兩人異口同聲道。

  但霍湘才一坐定,就突然感到胸口一陣悶。

  “你怎麼了?”花惜人擔心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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