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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不要說題外話,回答我。”她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不但氣喘吁吁,而且全身顫抖。她也要他,非常強烈地想要這個男人。

  “這時候不適合問問題。”他刻意截下她的逼問,宛似蛟龍般地纏卷著她的身軀,或吮吻、或撫觸,讓彼此得到最大的歡愉。

  她只覺得全身都不是自己的,神思恍恍惚惚,仿如一縷飄蕩的靈魂,穿梭在看不清的雲層中。

  他俐落地關上床頭的燈光,任月光透射進來,粉白的胴體在銀光的照耀下,仿若罩上一圈光暈,誘惑人心。他猛吸口氣,大掌探進她的秘密花園,佔有她的柔嫩。

  “唔——”她再次打顫,渾身火熱。“你告訴我愛我嗎?”

  他笑了,真是個不死心的女人!

  他以最狂囂的方式糾纏她的舌,強迫她承接他的需索,而不能再發問。

  ……

  他終於以泰語說出那三個字:“我愛你。”

  她聽不懂,也無法思考,只能在越來越急促的節奏中,隨他奔往天堂。

  夜半時分,經過一番纏綿的香蘋幽幽醒來,卻不見沙冽浪的蹤影,一陣失落頓上心頭。

  她沒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卻淪陷在肉欲的歡愉中。

  很多男人在沒法承諾時,總會以性愛誘惑女人,以期她們暫時忘了,或暫緩逼他們面對問題。

  沙冽浪似乎也這麼做。

  她算是輸了吧!

  山口英夫的逼婚、她的強求,都無法令這個呼風喚兩的撒旦投入她的懷抱。看來,再也沒有什麼方法,可以讓這個男人,心甘情願地接納她了……

  她輕喟一聲,拿床單包裹著身子,走進浴室準備沖洗,卻在拉開浴簾時放聲驚叫:“啊!”

  尚來不及回神時,浴簾後方的海心就像發了瘋似地撲向她。

  她往後跌去,後腦勺還撞到洗手台的水龍頭,一陣劇痛立即伴隨著昏眩而來。

  而海心不但沒有罷手的意思,還以雙手勒住她的脖子,喃喃地惡咒:“去死吧!你去死吧!都是你這個妖女,讓浪哥拋棄我!我要你死!去死吧!你死了之後,他就完全屬於我!哈——”海心幾近瘋狂的大笑聲,在寂靜的夜晚聽來,格外驚悚刺耳。

  香蘋拼命地掙扎,卻徒勞無功,她漸漸地感到胸口越來越悶,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

  不!她不想死!起碼現在不能死!她還沒有告訴沙冽浪她愛他呀!

  她只求上蒼留她一口氣,讓他們有重新來過的機會。

  管他什麼原則,管他什麼志節,管他明天會變成什麼樣子,她現在只求和她深愛的人共度晨昏,情婦也好,床伴也罷,只要能待在沙冽浪的身邊,即使天明就要被打人冷官,她也甘之如飴。

  她愛沙冽浪!而且愛了好久,也好深,他是她少女時期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她再也不想離開他了!

  她試著拉開被海心勒住的脖子,勉強擠出一句話:“我——愛——冽浪!”

  可是沒想到這話卻重重地刺激了瘋狂的海心,她再度加重雙手的力道,“去死吧!浪哥是我的!去死!去死!你這該死的女人!”

  “我——愛——他。他——是我——的冽浪。”她沙啞地吐出自己的心聲,雙眼也終於因缺氧而合上。

  “哈——”海心見狀突地爆笑出聲,卻在下一刻被人用力擊倒在地,而且被架走。

  “該死!”沙冽浪焦急的聲音霍然傳出。“把這個瘋女人移送法辦!我再也不要看見她!”

  在這之前,他就接到海心所待的療養院打來的電話,說她逃離病房,他便迅速出去尋人,希望能在第一時間找到海心,免得她傷人。

  沒想到海心好像存心與香蘋過不去,哪裡都不去,反而摸回了老宅傷害她!

  梅耶立刻將海心帶走,並號令守在門外的弟兄傳喚醫生救治香蘋。

  沙冽浪旋即抱起已陷入昏迷的香蘋,“香蘋!香蘋!醒過來!”

  然而她卻像個失去神魂的木偶,垂著雙手任沙冽浪抱回大床。

  他打開床頭的燈,赫然發現雪白的枕頭一片刺眼的紅,他失控地大叫:“香蘋!蘋兒,我不准你有事!”

  慌亂地為她找布包紮滲血的頭,他又朝門外大叫:“快點讓醫生過來!遲了,我就拿你們的命來償!”

  “是的!”屬下哪敢怠慢。

  他又開始令道:“麗莎!先拿醫藥箱。”

  十分鐘後,沙冽浪熟練的為香蘋做好基礎的急救動作。

  看著面色蒼白的她,他憐愛地撫著她的額頭低語:“小蘋果,你聽得到我的聲音嗎?醒醒,我是沙冽浪,你不可以就這麼拋下我。我是愛你的,我真的是愛你的。”

  這次他足以中文向她告白。

  陷入昏迷的香蘋當然聽不見他的心聲,這令沙冽浪既懊惱又自責,“只要你醒過來,我們就結婚。你不再只是我的女人,而是我沙冽浪的妻子,我孩子的母親。你聽到了嗎?聽到了嗎?”

  她仍然沒有半點反應,氣得他對門外的保鏢直喊:“為什麼醫生還沒有來?”

  “來了。”就在這時,一名黝黑的中年醫生拿了一隻藥箱趕了進來。

  “快,快點救她!”沙冽浪看著這名為他們弟兄急救多年的外科醫生,忙說道。

  “請將小姐移至浪哥的專屑醫療室好嗎?”醫生提醒道。

  沙冽浪這才從失序中找回神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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