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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重新沐浴後,她靜靜地躺在床上,腦中不時會想起他們在池中的親密鏡頭,嫣紅不禁爬上雙頰。

  她一直弄不懂沙冽浪,他一再言明她是他的女人,只因為她的初夜是給了他,雖然這點對她來說,也是一個重要的印記,但她並不認同一個女人一旦與男人發生關係後,就該屬於誰。

  女性絕對擁有對身體、心靈、思想的決定權,不該因為一個男人成了入幕之賓而改變。

  她看得出來,今晚他是極盡溫柔地待她,而且今天下午,他更不讓陽陽為她按摩……種種行徑似乎可以解讀出,他對她是有情的,但這些都不足以構成她該是他女人的條件。

  他可以是她的朋友、舊識、客戶……任何一種可能的關係,但絕不是一個相屬的關係。

  她要的不多,她要的只是一個疼愛、珍惜她的愛人,但他不可能做得到。

  鈴——她床前的電話響起,她拿起電話,“喂。”為什麼這麼晚還會有電話?

  “我令人送了消夜給你。”沙冽浪的聲音由話筒那端傳了過來。

  他平淡的口氣,像在陳述一件事實,而非一個男子為了心愛女子所做的體貼行為。

  “呃——謝謝!”

  “待會兒我的人會先敲三下門,你再開門,記住是三下。”

  他細心地交代,但她仍很難從他的語句中,覺察出隱藏的關懷。

  說不出來為什麼,她對他這種公事公辦的口吻,有些失望,但這不正是她所希望的嗎?不會因此而有過多的牽扯。

  強忍下心中的失落,她回道:“我會記住的。”

  話筒的兩端忽然有幾秒鐘的靜默,兩顆心似遠又近的不住騷動……

  還是他先打破沉默,“吃完後就趕緊睡,也許明天我們可以出去走走。”

  “什麼?”她真是有些驚訝,也有些……高興。

  “好了,晚安。”他不等她有任何反應,就立即收線。

  握著話筒的香蘋,久久沒有放下電話,怔怔地想著他的怪異行為。

  她不懂他,真的不懂。

  另一間房裡的沙冽浪,思緒同樣紊亂,點根煙抽著,眼睛一直看著窗外的星空,自問著自己是怎麼了?

  他可沒有為女人準備點心的習慣,更不會強迫哪個女人成為他的女人,也不會讓一個女人這麼接近自己,甚至傾全力去保護她的安全。

  難道只因為當年她“救”了他?

  香煙一根接一根,煩惱仍沒有找到宜泄的出口。

  突然,他的手機響起。

  “喂——”他按熄手中的煙。

  “浪哥,有兄弟打探到放炸藥的人。”他的左右手,也是他最信賴的兩個重要幹部之一——梅耶說道。

  “是誰?”沙冽浪平靜的語調,完全聽不出他對這件事的重視程度。

  “這只是線報……我擔心你會誤會……”梅耶正在想該怎麼說比較好。

  “拖泥帶水不是你的作風。”

  “是海森威。”梅耶放膽說道。

  沙冽浪心頭一震,卻不動聲色,“知道了。時間不早了,你先睡。”

  “是的,浪哥。”梅耶弄不懂沙冽浪的反應,但身為他的保鏢這麼多年,唯一知道的一件事就是——完全服從浪哥。

  沙冽浪才切斷通話,手機又傳出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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