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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


  “對,親夫。”

  “你在說什麼!?她先再確認一次。

  “換成美語,就是丈夫。丈夫,明白了嗎?”他立刻以簡單明瞭的方式點醒她。

  他想娶她!?這怎麼可能!

  “你不是在我離開假期飯店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嗎?又怎麼會對我……

  “豔兒,原來你就是那個到總統套房找我的女孩?”他已聽飯店的員工說過這事,本來不相信會是她,因為她走得那麼絕斷,連留言也不簽名,讓他直覺認定,她這回是真的放棄他了。沒想到她:

  “我……只是回去找我遺失的鑽石。”她臉紅地反駁。

  “那顆鑽石成色不錯,不過,我這一顆比較有意義。”

  他放下她,然後立刻秀出一隻由鑽石、紅寶石、藍寶石及祖母綠鑲成的復古戒指,並半跪在她的面前,作出歐洲貴族向心愛女子求婚的姿勢。

  “嫁給我吧,房豔女士。”

  “為什麼是我?”她到現在還沒有從乍來的幸福中蘇醒過來。

  “因為,我愛你。”他說得再認真不過。

  她的眼眶旋即佈滿了珠光……

  這句話她等了好久好久啊!她以為永遠等不到,沒想到卻在這異國的土地上,找到了她夢寐以求的幸運,不,是幸福。

  “求你,嫁給我。”他還是半跪在地毯上。

  “你會愛我多久?”她壓抑心頭的激動反問道。

  安東尼怔了下,他一直知道她是個沒有安全感的女人,只是沒想到她的恐懼到了這個地步!

  這個問題——好難!

  回答好與不好,都顯不出他的真誠與不願失去她的心。

  房豔怔怔地望著他好半晌仍不言不語的表情,一顆心猶如坐在雲霄飛車上,而當車子到了最高點,竟然停電,她被卡在那裡,不上不下,還得忍受高空的冷寂與末知的恐懼。她的臉色漸漸蒼白,雙手顫抖。

  他看在眼底,疼在心裡。

  半蹲著的他,一把攔腰摟住她。

  “豔兒,你真是全世界最令我上心忑不安的女孩!你的每一個問題,都刨進我內心的深處,讓我面對不得,不面對更是不能。如果我告訴你,我也是父母離異下長大的孩子,你信嗎?”

  “你——”她的聲音霍地哽咽。

  “我和你一樣怕,怕婚姻的枷鎖。曾經我不信賴女人的感情,更視愛情如敝屐,直到遇見你、直到你消失在紐約的機場,我迫切地渴望知道你在哪裡,我自責不能及時出現在你身邊,那時我深深地瞭解到,我對你不再是單一的逗弄情緒,或是只有一夜情的床伴,抑或是以金錢交易的情婦,我要你名正言順地成為我的妻子,我安東尼的妻子,我艾古柏二世的夫人。”

  她聽著他的告白,眼淚汨汨流下……

  他是真心的!

  “嫁給我好嗎?我願意用剩下的生命愛你,而且是唯一的愛。”

  早已哭花了臉的房豔低聲說道:“請為我戴上戒指,我願意成為你的妻子,不管你是什麼人,我只是嫁一 個我愛的男人,不因他頭銜、地位而改變。”

  安東尼松了口氣地為她戴上戒指,並在戒指上方親吻著。

  “謝謝你。”這時,他人站了起來,先前的真誠一止刻被頑皮取代,“送入洞房!”她再次被舉了起來。

  “放我下來,哪有大白天就……就那個的?”她羞澀地抗拒著。

  “夫妻之間百無禁忌,愛在什麼時候做,就在什麼時候做。”他已然知道花廳的門被伯特偷偷上了鎖,於是將她帶至花廳後方的書房內,那裡有一張他平日閱讀或是工作累時,可以小寐一番的床。

  “安東尼,你不要這樣啦!”她推拒著。

  “我好想你,我要你,就是現在,我的夫人,不要拒絕一個愛你、思念你過深的丈夫的要求。”他開始褪去她的衣物……

  “安東尼——”她半推半拒,卻反而使自己的衣襟大開。

  他不斷探索著她脆弱的身軀,勾挑起她的熱情。

  當她身上最後一道防線被褪去,他進入她的脆弱之中——

  “呃!”她緊閉著雙眼,回到她的初夜中……

  “我的豔兒,放輕鬆,只要記住我愛你,和我一起飛翔吧!”安東尼哄著她、吻著她……

  她喘息著,一次又一次被推上情欲的天堂……

  激情平復後,安東尼側躺在她的胸口低語:

  “我愛你,好愛好愛你。”

  她笑了,閉著雙眸滿足地笑了。

  “你還沒有說你愛我!”安東尼突然睜開眼睛,逼問著累壞的房豔。

  “我——”她還沒回神。

  “說你愛我!”他強令道。

  “我不是說過了?”她一臉無辜。

  “沒有!就算有,也不夠。”

  “呃——”她臉紅得說不出口。

  “不說,我就再愛你一次,直到你說愛我為止。”他威脅道。

  “哪有這樣?”

  “有,就是我。”他賊兮兮地笑道……

  “呃!我——愛——你。”她羞澀地低語。

  “很好。那就再來一次吧!”

  “你不是說,我說我愛你,就——”

  “我後悔了,因為你實在太可口了!”這次他由後方摟住她,“放心的把自己交給我吧。”

  春色再起,熱浪又掀……

  另一段故事的開始

  紐約市,黑幕低垂。

  香蘋自從聽見沙冽浪的聲音之後,幾乎不敢去酒店上班,還請人在門外貼上“內部裝潢,暫停營業”的牌子。

  半個月後,她還是回到這裡。因為那天她溜得匆忙,連店門還是麻煩店裡的員工上的鎖,她的皮包及重要證件都在裡頭,不拿出來,她連生活都沒法過。在美國沒有身分證、駕駛執照、信用卡、私人支票,她等於是半個乞丐。

  所以,她不得不回到這裡。

  可是,怕沙冽浪可能等在店外,她打算從後門進去。

  躡手躡腳地轉動後門門鎖,身後忽然傳來一道冷騖的聲音——

  “你打算躲到什麼時候?”

  是他!

  香蘋連忙拉上後門,那雙強而有力的臂膀適時擋住她急掩的手。

  “別白費力氣了。”沙冽浪睇著那雙深邃又驚惶的瞳眸。

  “放開手!我……我根本不認識你!”她大喊以壯聲勢。

  “也許。但我卻認識你這雙眼睛。”他的眸光十分複雜。

  香蘋啞口無言了。

  這雙眼是一個女孩臨死前指名捐贈給她的,只留了幾句話:

  “這代表我哥哥還給你的,希望能彌補你。雖然我知道這永遠無法彌補一個女人最珍貴的童貞,但我還是衷心地希望你不要恨他。因為,他也是受害者。”

  在她複明之後,才知道那個善心的捐贈者,是以前住在她家海邊附近的有錢女孩,名叫沙天星。

  她們曾經是要好的玩伴,她的聲音輕柔而迷人,是她聽過最好聽的聲音,每當夕陽西下,她們就會聽見遠遠地從沙灘的一邊,傳來一股冷怒的聲音——

  “天星,太陽要下山了,快回家!”

  “我不要!”天星總是輕聲地抗拒著,直到那個男子耐心用罄,來扛她離開。

  然後會聽見天星的不滿抗議聲,“哥,我要和小蘋果玩!”

  香蘋才知道那個霜冷無情的男人,是天星的哥哥!

  她看不清楚他,一直都看不清楚,因她的眼睛——

  在她小的時候眼睛因為病變而幾乎失明,幾經診察的結果,醫生只有一句話,“只有眼角膜移植,才有複明的希望。”

  貧窮的她,就算等到眼角膜又哪有錢作移植手術!?

  錯過了幾次機會後,她再也不去等眼角膜了。

  而因為她的父母在一次工作意外中雙雙死亡,她被社會局送往寄養家庭,從此再也沒有這對兄妹的消息。

  可是造化弄人,她還是與他相逢了!而且是在那種情況下交會!她也才明白,天星要為她哥哥贖罪的原因。

  她該恨他的,可是複明之後,她最想看見的人,竟然是他!

  她真的沒有想過,有一天能夠親眼見到他!

  面對他,她真是百感交集。

  “說吧,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她放棄掙扎地低喟道。

  “一個答案。”他沉穩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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