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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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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寒星怔了怔,她的笑很特別!“飛龍餅乾,歐白芷口味。” 據母親說,甜心餅屋的餅乾最特殊的地方,在於餅乾的附加材料是以不同居性的花草烘焙而成的。在美國,這種店很少見,就連中國人開的糕餅店也僅是強調低糖、低鹽、低脂罷了,能以花草製成糕餅根本是少之又少。 本來他以為這只是種商業策略,可是母親卻說,這家小店的老闆是個懂得花草的內行人士,這倒引起他的興趣。 蕭恬心沒想到這個冷面帥哥竟然點了這種作法特殊,而且很少人點的餅乾。 因為這個餅乾是半年前,她特別為一個可愛的老人家烘焙的“專屬餅乾”,平日她是不做它的。只因大部分的顧客都比較喜歡月桂、洋甘菊、玫瑰、薰衣草等口味,講究一點的會選擇丁香、菩提花、綠薄荷,所以,在時間與經濟效率的考量下、她大多數是選擇較受歡迎的口味來作為主打商品。 今天這個客人為什麼會點歐白芷餅乾呢? 夜寒星望著她一臉疑惑的小臉,也不作解釋,“沒有嗎?” “哦——不是,只是,只有一包。”因為前天她接到那個可愛的老太大一夜老太太的電話,說她可能會來加州,所以希望她能為她老人家留幾包歐白芷,因此,她才趕工做出一箱的歐白芷餅乾、誰知她的大師傅——羅平以為它是一般的商品,就在她外出時,將它賣得只剩下一包。 “就將它包給我吧。”也只好這樣了,他順手掏出一張百元美鈔。 她收下他遞來的錢,才打開收銀機,就聽見那冷淡的聲音傳來:“不用找錢了。” “什麼?”零錢拿在手上,她一陣愕然。 “我有急事,餅乾給我吧。”他不想再重複剛才的話。 “可是——”她有些猶豫。 “收下。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好傲哦!小臉再次尷尬地紅了。 夜寒星瞥了她那躁紅的小臉,心頭沒來由地被撞了一下。 “先生,這樣好不好?”無功不受祿,她不想占客人的便宜。 他挑著冷眼睇著她,忽然想知道她要說什麼。 “你是什麼生肖的?”她想送他一個禮物。 “做什麼?”他一臉防範。 “我想送一盒你的生肖餅乾給你,這樣我才覺得不欠你人情。”她瞥了眼手中多餘的零鈔。 “你不怕老闆罵你擅自作主將餅乾送人?”他沒有正面回應她的問題。 她笑了,甜甜地笑了,就像天邊的彩虹,暈染了他複雜的心情。 “她不會介意的。”蕭恬心十分有把握的說,因為她正是老闆。 “那她是個大方的老闆。”他作了個評斷。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她的小臉再度羞紅!放下手中的零鈔,小心地將歐白芷餅乾紮上漂亮的彩帶,並放入一個造型可愛的包裝盒裡。最後她走近“馬”造型區,取出一個造型十分雄壯的馬餅乾小禮盒交給夜寒星,“既然你不願意說自己的生肖,我就為你選一盒餅乾,希望你收下。” 他望著那匹馬,心頭一驚。 他正好屬馬! 她見他一直沒有伸出手,索性將禮盒直接塞入他的大掌中一 才一碰上他的手,就有一陣觸電的感覺、她連忙收回手心,原本粉嫩的小臉蛋更加赧紅。 夜寒星也感到微微的麻顫,五指下意識地動了下。 他身邊的女人都是那種妖嬌美豔、精明幹練或是雍容華貴之流,也許她們曾經和他上過床,但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會讓他費心思,甚至產生像剛才那種麻顫的感覺!即使一秒鐘也沒有。 賭城是個販賣機率與夢想的地方,那裡看到的,都是人性貪婪與墮落的一面,而他可以說是黑暗之王的化身,以酒色財氣交換他們的靈魂,挖空他們的財富。 不知道有多久,他沒有接觸過清新的空氣與人事物,若不是有個愛他的母親不時地提點他,只怕他也無法從黑暗中抽身。 望著眼前有如洋娃娃的她,他突然覺得自己走錯了時空。 接過她硬塞給自己的馬餅乾,他選擇放回櫃檯,只拿起母親要的歐白芷餅乾,轉身就走。 “先生,等一下——”她焦急地拿著他退回的餅乾,追了上去。 他卻不停留。 “先生——”她竟有一瞬間好擔心他走出這扇門,再也不會光顧她的店。 夜寒星的司機馬可,馬上打開車門,“總裁——” 他交出手中的包裝盒,不勞馬可開門就跨上座車。 匆匆追出門外的蕭恬心,加快腳步趕上已發動的座車,這時一陣風吹來,忽然將她的頭巾吹落…… 那又長又卷的粟色頭髮,瞬間在風中飛舞起來,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開發光,紅嫩的小臉蛋又急又慌地看著座車從她的身邊錯身而過…… “先生——” 夜寒星還是心軟地瞥了她一眼,雖然薄唇仍然緊抿,但深沉的雙眼卻因那散落的卷髮而流霹出難得的幡動。 車子緩緩駛出這小而不起眼的廣場,蕭恬心的雙肩也垂了下來。為什麼她會有一種若有所失的感覺呢? 他是她開店一年以來,第一個不接受她饋贈的客人,是因為這樣,她才覺得怪怪的嗎? 鈴——她口袋中公司專用的手機突然響起。 “喂——”她有氣無力地說。 “恬心,我是媽咪,記得回家過感恩節喲!”蕭母在電話那頭說道。 “媽,感恩節我的店會很忙,可不可以過兩天再回去?” “不行。”蕭母十分堅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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