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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曉香,我還是要請你想一想,你真的沒有聽郎立說過寶瓶,或是他得到寶瓶韻事嗎?」一雙鷹眼,似要望進她心深處。

  「沒有。」她堅決地回道,不禁懷疑他一再這麼問的動機是什麼,也就順勢追聞:「教授,這寶瓶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呃,也沒什麼,只知道它可以解開阿美西斯的身世之謎。」

  他沒有說實話,其實寶瓶裡面載有通往另一座法老王的古墓地圖。據聞,那個尚未勘出的法老古基裡的寶藏,勝過所有歷代法老王的寶藏。

  「我不該多問的。」她隱約覺得達馬的眼神有些閃爍,看來多年前建立的情誼,正因這個話題而有所改變。

  她已不是十九歲的小丫頭,不會再鄢麼天真了。

  她記得郎立要她好好收藏寶瓶,表示它的價值絕非達馬形容的那麼單純。

  也許她該告辭了。

  就在這時,郎夜君重新折返餐廳,逕自代表霍湘向達馬道別。

  「我想,曉香累了,我們該告辭了。」他率先舉起酒杯,朝達馬一飲而盡。

  「呃——是該早一點休息。明天,如你們有興趣的話,我可以向埃及古物部門申請通行證,帶你們去一趟阿美西斯古墓。」達馬也執起酒杯,啜了一口水酒。

  「太好了,謝謝您。」她的興趣又被勾起。

  郎夜君卻抓住她的手往外走,「再見。」

  走出餐廳後,霍湘不高興地甩開郎夜君的手,「你怎麼那麼沒禮貌?」

  「沙漠的夜晚最好不要多逗留!」他不為自己辯白,也不允許她再批評自己。

  「你——你真的很不可理喻。」她怒道。

  「我是!我現在只想將你送回飯店,讓你和你的情人手劄好好重聚!」他又怒又妒地說。

  「你怎麼這麼說!」她有些哽咽地說道。

  「不然我該怎麼說?」他惱怒自己的失常,卻又無法捺下性子。

  「你——你本來就知道,我和郎立是——是——」她再次落淚。

  一見她珠淚縱橫,他的心揪了起來。

  他從褲袋取出手帕,卻還是沒句好話:「醜死了!擦乾它!」

  「誰教你看了!」她又氣又惱地反駁,這個男人平時還懂得幽默,怎麼這會兒卻變了人似地。

  「走吧!再晚回去,只怕我也保不了你。」他催促道。

  她拿著他的手帕使勁地拭著淚,另一隻手卻小心翼翼地保護手劄不落地。

  突然,郎夜君覺得她手中的那本土黃色的手劄,有些刺眼——是一種似曾相識的刺眼。

  她見他一直望著郎立的手劄,將它握得更牢了。

  見狀,他有些惱怒!「我不會看別人的情書,也不屑如此做!」

  「郎——夜君,你一定要這麼說話嗎?」她難過地說。

  忽然間,他沉默不語。

  他是怎麼了?一個死去的人,他吃什麼幹醋?

  「上車,我送你回飯店。」這會兒口氣和緩多了。

  她撇了撤唇,低聲致意,「謝謝。」

  他卻再也不發一語,任車子在黑暗的路上行駛……

  入夜後,郎夜君一個人來到飯店的後花園散步。

  與其說他來散步,不如說他是因為睡不著而出來透透氣的。

  和霍湘相處的這一段時間裡,今晚可以說是他最吃癟的一次。

  他從不將郎立放在眼裡,可是,當達馬將郎立的那本手劄交給霍湘時,他才深刻的瞭解到,他——輸了。

  輸給了——個死去多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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