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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不對。」梅豔波直覺這個「亞頓」並非真正的「亞頓」。她當下作了個決定!「我會找人將你弄出來。」

  「謝謝你。」她的聲音有些哽咽。

  「那你是不是直接回臺北?」梅豔波又問。

  「我想先去威尼斯:找到阿其頓。」

  「你還不死心?」

  「我出來的目的就是證明自己是紅琉璃,而不是溫室裡的安琪拉。」

  「好吧!」

  梅豔波收線後,立刻撥了通電話,「立即將安琪拉弄出來。」

  然後,一個小時不到,梅豔波實踐了她的諾言,請人順利的將安琪拉弄出哥羅古堡。

  只是在匆忙中,安琪拉先前預留的血液試管意外砸碎,染紅了臥室的地毯。

  但她顧不得那麼多,匆匆隨著來人離去,不知情的管家瓦市,還以為對方是主人特別交代來帶走她的。

  安琪拉離開的兩個小時後,阿其頓回到老宅,發現她走了之後,他痛駡了瓦帝一頓。

  瓦帝於是解釋,來人像極了阿其頓身邊的其中一名保鑣,因此他自然沒有多加懷疑。

  「檢查」下,看看家中少了什麼?」阿其頓命令道。

  「什麼也沒少,安小姐只帶走她的東西,倒是弄髒了地毯。」瓦帝回答。

  「弄髒地毯?」他蹙著居心。

  「臥室裡有一攤血漬及試管碎片,我想那是安小姐的。今天我意外看見她用針刺手指,然後裝到試管中。我正準備讓瑪格麗特將它弄乾淨時,您就進門了。」

  「帶我去看看。」他連忙喊停。

  現在「血」這個字,對他而言是極為敏感的。

  一進臥室,望著灰藍色地毯上方的血漬,阿其頓便命令:「馬上讓提摩斯過來一趟。」

  「是。」瓦帝立刻撥起電話。

  半小時後,提摩斯趕到,迅速地將地上的血漬取樣帶回實驗室。

  至於阿其頓則命令所有人退出去,他一個人留在安琪拉待過的臥室裡抽著煙,若有所思地注視著漸漸昏黃的天空。

  他們曾在這庭園尷尬相逢。當時馬麗亞衣衫褪盡,準備色誘他的時候,他腦中想的不是如何與她盡歡,而是安琪拉迷失在羅馬廣場的迷茫瞳眸!

  雖然那時她是「孕婦」,但他仍為她那雙無助又迷離的雙瞳,讓司機折回廣場。

  瘋狂之至,是他過去不曾有過的。

  接著,便是他去警局將她接回住處,奇怪的是,她一再認定他是個好色之輩,就好像她曾經親眼目睹他與女人相好似的,可是他們當時才見過「兩次」面!

  傍晚到來,真的讓她覷見他和馬麗亞調情的畫面,她倒像個不經事的少女,漲紅著臉,逃離她們。

  那靦腆的模樣,一再印在他的心房,久久不散。

  後來,每當她提及要見「阿其頓」,他總會嫉妒自己!

  當他們在威尼斯,她坐船落水時,他整個心臟彷佛要停擺似的。

  他那時才知道他是那麼在乎她!

  就在他不再計較她是否和哪個男人曾經發生關係,甚至已經有了孩子時,急診室的一場烏龍,再度給他一個考驗——

  她極可能是兇手,殺了一個極具藝術天分的兇手。

  正當他愁眉不展時,竟意外獲悉安琪拉憑空消失,而且還是被他所謂的保鑣接走……

  整個事情越來越複雜,也越來越看不清,他該如何判斷其中的虛實真假?

  他手中的香煙一根接著一根,但卻無法驅散他心中的煩躁。

  於是他走進浴室,站在洗手台前,打算洗洗臉,讓自己冷靜一下,卻發現一根長髮。

  他撚熄手中的煙蒂,洗淨手之後,小心地拿起那根髮絲,下意識地湊近鼻端聞著它。

  雙瞳不自覺地閉上,安琪拉那無邪的大眼就這麼鑽了進來!隨風飄散的長髮在夕陽下飄蕩,在威尼斯水上飛揚……

  鈴——他的手機乍響,陶醉的心思倏地被拉回。

  他意是如此地思念她!她不過才走了幾個小時而已。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一邊小心地收好那根髮絲,一邊打開手機,「喂。」

  「哥羅先生,我是提摩斯,化驗結果出來了。」對方的聲音有些興奮。

  「說。」

  「地毯上的血液和碎了的『小提琴』作品裡的血液成分相同。這應是紅琉璃的血液!」提摩斯宣佈道。

  轟地一聲雷響,劈進阿其頓的腦裡,他拿著話機,有幾秒的怔忡,「確定嗎?」

  「為了防止失誤,我們分成三組,三次解析,答案完全一致,東方年輕女子、A型血液。」

  「我知道了。」

  阿其頓不知怎麼結束通話的,他重新折回臥室,將自己摔往大床,突然對著天花板大喊:「安琪拉,你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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