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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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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自己的『作品』都是如此要求。」他回道,也往回走。 「老天,你視她為作品,而不是女人?」哈柏不可思議地驚呼。 「她在我的鏡頭底下,的確是件作品。」他邊走邊道。 「那在你的眼下呢?」哈柏突然以法語問道,也許是不想讓跟在一旁的蘿莉聽見他們的對話。 「還是作品。」他矜淡地回應。 「老天!我真懷疑你的名氣是怎麼來的!」 「當一個女人成為商品的代言人時,她的自我就必須消失,否則只會搶了代言商品的鋒頭,成為失敗的廣告。」他不慍不怒地對一路跟隨他的哈柏說,「我不容許這種事情發生。」 「可是你以前拍的是沙漠、是天空、是高山峽谷,它們不會動、不會笑、不會哭。你當它們是作品,沒有問題;可是豔波是個女人,會動、會歡喜、會震怒、會有情緒,所以你必須瞭解她,才能拍好她,如果你只視她為作品,如何拿捏她的美?」哈柏以他這些年來的經驗來反駁悅蔔群。 「模特兒這三個字代表什麼?」悅蔔群反問。 「模特兒就是商品的代言人。」哈柏回答。 「那就對了!從此刻起,那個女人必須忘了她是誰,而是一個突顯商品的代言者。而我既是這一系列的攝影主導者,那麼她就須按照我的方式、我的專業,配合做出最適切的動作,以突顯商品,使作品更臻完美。」他不自覺地拿起梅豔波的礦泉水,一口灌進腹中…… 登時,一股清香味沾到他的唇邊,融入口中,那是梅豔波唇膏的味道。 昨天,他已嘗過一次。 哈柏說得對,她是女人,活生生的女人…… 「我會訓練她,一直到達你的標準為止。」哈柏不想再辯解,只好妥協道。 「謝謝你。」他的語氣霍地軟化。 哈柏不解地望著他。前一刻還如此義正辭嚴,下一刻卻禮貌得出奇,真是怪人一個! 忽然,他笑了笑,這一行多的是瘋子,但偏偏這些人都是天才。 舞蹈課開始,梅豔波已換上另一套乾淨的黑色韻律裝,做著哈柏指定的所有高難度的舞蹈動作,接著,哈柏也加入她,極其自然地摟起她的腰肢,擺臀扭腰地跳起雙人舞。 哈柏是個極優秀的舞者,在極具拉丁風味的樂音中,他完全融入其中,就像個正在向梅豔波求愛的男子。 而她在他的引領之下,一會兒舞近他,一會兒又抽離他,每當她的手劃過彼此的身體時,一旁觀看的悅蔔群就覺得有些燥熱。彷佛她修長的手臂在他的全身撩撥著,試圖開啟他的原始欲求。 他不斷的自問,她對他來說,真的只是件作品嗎? 是的!他強迫自己這麼想。 儘管她的身體顯示她是十成十的女人,但,她仍是他相機下的「作品」。 不論是她或是其他女人,只要站在他的相機前,永遠就只是商品的代言人,對他而言,也就成了作品的一部分。 沒有例外!他不允許有例外。 鼓樂聲越來越響,他們的肢體言語也就越來越開放,當哈柏的手正準備勾住梅豔波的腰肢往胸前一帶時,悅卜群卻關上了音樂。 他們氣喘吁吁,眼神中帶著不解。 「就練到這裡,準備攀岩。」說罷,悅蔔群丟下他們,往攀岩教室走去。不知怎地,他就是不想看到任何男人與梅豔波過度的接近。 「那她要不要先沖洗?」哈柏回神追問。 「隨她,但只有十分鐘。」他刻意壓下自己鼓噪的心情,無情地回應。 哈柏只好安慰梅豔波:「我想,他將你看成美洲豹了。」 她只好苦笑,「對,而且是一隻不用清洗與休息的美洲豹。」 「要不要我和他打個商量,讓你多休息幾分鐘?」哈柏有些不忍。 「不要。」她毅然決然地往前走。她不要求他,男人可以做的,她也可以! 他們一走進攀岩室,哈柏立刻為梅豔波穿戴上安全帽、安全帶等攀岩配備,就在他彎下身子準備為她穿鞋時,悅蔔群又開口阻止了:「難道這個部分也要你幫忙?」 哈柏放下鞋子,有些惱怒地走近悅蔔群,「你到底怎麼了?先是不准她洗澡,然後又不准我為她穿鞋,現在她全副武裝的模樣怎麼穿?」 「她必須學習自理!在沙漠中,不可能有你或其他人日夜伺候她,她得自立自強,所以在這裡,她就必須調整心態與作法,否則到時只會成為大家的負擔。」 梅豔波氣在心裡,卻仍努力彎下身子穿上攀岩鞋,一個不注意、身上的鐵勾劃了下她的腹部,她痛叫出聲:「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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