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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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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恕老奴直言,如果您真的忘了那裡的事,您的答覆就不會是這樣。」 「席·帕卡!」他動怒了。 「我會等您的答覆。」席·帕卡再度彎腰,準備退出他的房間。 「沒有用的!一星期後,我會離開這裡!」他提高聲量回應,彷佛這麼做,才能更堅定自己的決定。 走至門邊的席·帕卡回過身子,「也許會,也許不會,不論如何,您都可以打這支手機給我。」說罷,他拉開門扉,轉身離去。 悅蔔群這才發現席·帕卡穿了一套美國人常穿的便裝,腳上還踏了雙便於行走的休閒鞋。 真是個細心的長者!席·帕卡一定瞭解他不願外人知道自己的身分,因此,穿慣長袍的他才會換裝遷就他。 唉……他該回去嗎?十年了,他仍無法原諒他的祖父嗎? 其實,當年發生的那憾事也不全然是祖父的錯,在那片沙漠地,除了阿拉真主,就屬男人可以頂天立地、支配一切。祖父是在這種環境中長大的,會產生根深柢固的父權觀念,也是理所當然。 某些方面來說,他可以說是像極了他的祖父,否則,他也不會在言語與行動中,對梅豔波的行為表現出咄咄逼人的態度。 說到梅豔波,她現在做什麼?傷口好些了嗎? 思及此,他迅速著好衣褲,準備去探望她。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梅豔波握著病房窗前的長杆,做著抬腳的動作。 「噢——」一個用力過猛,她吃痛地低嚷。 這次意外讓她身體變得不夠靈活,但出國在即,她不能再耽誤時間。 她又將腳抬了上去,但每回抬到了至高點,她的眉心就不自覺地蹙了起來,但她仍咬牙撐過去。 病房的門在這時悄悄地被打開,悅蔔群一探頭進去,立即怔住了。 他沒有想到受傷的梅豔波,竟然提前下床作韻律操! 此時,斜照的陽光灑在她的身上,也映在她烏黑的長髮及紅咚咚的臉龐上。一種難以言喻的感動突然襲進胸口,他矜冷的目光不自覺地改變,難得的傾慕之光也隱隱閃現。 真是個美麗又勇敢的女人! 一直站在悅蔔群身邊的蘿莉,立即捕捉到他對梅豔波贊許的目光,滿心的怨載如滾燙的水蒸氣般迅速往上冒,幾乎燙傷她的喉頭以及僅存的理智。 她不悅地哼了聲,提醒梅豔波他們的到來。 梅豔波聞聲,以為是護士送藥來了,她頭也不回地說:「瑪麗,請將藥放在櫃子上,待會兒我會吃。還有,我想洗個澡,你能不能幫我再找一套換洗衣褲來?」 她一邊交代,一邊持續將自己的腿往上抬,疼痛已讓她的背脊泛起一陣冷涼。 「過度練習有時適得其反。」悅蔔群的聲音在這時響起。 她痛苦地轉過身子,看見門外的人,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悅蔔群走近她,拿了床邊的毛巾,遞給她,「擦乾汗,免得著涼。」 接過毛巾的梅豔波心頭忽然注入一股暖流。他在關心她!?會嗎?還是他其實只是在關心工作? 「蘿莉,請醫生及護士過來一趟,順便多帶一套換洗衣服過來。」 始終沉默站在一旁的蘿莉又護又怒,她心不甘情不願地應了聲「是」,接著又瞪了梅豔波一眼,這才轉身離開病房。 「你怎麼會出車禍受傷?」他忽然問她。 對於梅豔波那天晚上的行蹤,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好奇,想知道她到底是去和誰見面? 「騎車時不小心滑倒。」她不想告訴任何人有關母親的事。 「是因為氣某人乙而心神不寧,才會滑倒受傷的吧?」他冷哼了聲。 「你話中有話,什麼『某人』?就算有『某人』又如何?」 她心中的確是掛念著「某人」,但對方是她的母親。何況,當時她是為了閃躲跟蹤她的汽車,才會出車禍的! 這個臭男人,老是話中帶刺,一再暗示她是個出賣靈肉的女人,下地獄去啦! 她竟然毫不辯解就承認?真是不知恥!「為了他,你竟然連命也不要?不用大腦的花瓶!」 「悅蔔群,你罵誰是花瓶?你這只沙豬!我和誰見面與你何千?你管得著嗎?」 「下次別讓我再聽見你這麼批評我,否則休怪我不留情面。另外,你聽好,你的一言一行我絕對管得著,雖然我根本不屑管。」 「我總有私生活吧!?」她氣得七竅生煙。 「私生活?這就是你的私生活換來的結果!」他指著她身上的幾處傷痕說道:「將自己搞得傷痕累累,還差點送命。」指責的同時,他一時忘了是他的跟蹤才讓她受傷的。 「對不起。」梅豔波瞄了一眼傷口,自知理虧,只能彎腰道歉。 那晚她的確是心神不寧,才會弄得全身傷痕累累,這不僅嚴重影響到拍攝進度,而且有失模特兒專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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