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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我已經知道你不是偷竊玉的竊賊了。”他猶如法官頒令,卻沒有半點歉意。這也是他剛剛從屬下那兒得來的最新消息。

  其實,外人一直不知道,在他醫生的身份外,他也是個古玉收藏者。但最讓他小心翼翼的並非這兩種華麗的“包裝”,而是隸屬於聯合國的國際秘密刑警身份。

  他們的工作不僅需要遊走各國,必要時,還可直接請求當地司法部門協助辦案。目前這支精銳的秘警,總數不到三十人,每個人都有正當的職業作為掩護,更有一組受過嚴格訓練的部屬,隨時供他們指揮、調度。

  由於他們所負責的案子,大多是關乎國際政商名流的身家性命與重大利益的刑案,因此該組織為了顧及探員的安危,除了聯合國該單位的最高負責人外,沒有人識得他們的廬山真面目。

  而雙方聯繫的方式都以代號、電話、電腦來進行,為了防範身份暴露,他們常以偽裝來保全身份,這也是他在辦案或工作時為何會戴眼罩的原因。

  當然,當他或其他人需要當地政府協助時,只需出示專屬於該單位的特別證件或代號即可。

  簡單地說,除了各國的情治單位,知悉全球有三十名身份特別的國際秘密刑警外,幾乎沒有人見過他們。

  而他正是這三十人之中的一名,代號:擒心。

  正因為身份敏感,所以,他不會對一個“外人”道明身份!即使他對她另眼相看也不成。

  紀玥璿突然聽到如此“宣判”,反倒有些不能置信。久久之後,才道:“我本來就不是竊賊。是你一意孤行!現在我可以回家了吧?”話落,她的心卻沒有一絲喜悅。

  為什麼?她不是一直想脫離他的“魔掌”嗎?怎麼當真相大白時,她卻一反常態地有些失落呢?

  該不是被他突來的貼心之舉給影響了?還是因他還她清白之故?抑或是連她也弄不清的糾纏?

  他並未被她的話激怒,只是繼續未竟的話,“我是該送你回飯店的,但為了揪出真凶,我想請你配合,先留在敝府作客幾日,待竊賊落網,你就可以回去了。”

  “你究竟是什麼人?這種抓賊的事不是刑警的工作嗎?”她不明白,以他這種“霸王留客”的態度,在以往她絕對會斷然拒絕,但現在她一點火氣也沒有,反倒只想知道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我剛才不是回笞過你的問題了嗎?”他平淡無波的說。

  “要我配合,也該讓我知道你是什麼人。你究竟是誰?”看著一屋子尖端科技設備,她不相信他只是個單純的心臟科醫師。

  因為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查出她並非盜走竊玉之人,絕非他一面倒地相信她的清白這麼單純。

  否則,當初他也不需要大費周章的困住她。顯見,他極可能就是緝捕高手——擒心!

  “我是易天令,正如你所知道的那個人。”他簡單帶過,明白地顯示他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打轉。

  “算我沒問。”她突然站了起來,轉身欲走。

  算她多事!他是誰,關她什麼事!反正她已“平反”了,犯不著再和他瞎攪和。

  他卻將她抓回自己的身邊,睨視著她臉上似怒似怨的嬌態,忽然有股衝動想向她說明一切,卻在最後關頭止住了口,“我的身份很複雜,一時也說不清,但我可以保證的是,我不會再誤認你為竊賊。你願意再留幾天嗎?”情不自禁的,他又開始輕撫她的秀髮。

  登時,她感到從未有過的平靜,怔忡地望著地。

  似在自問,為什麼他總是可以輕易地牽動她的情緒?

  “你可以考慮一晚,明天再回答我。”他順勢將一撮髮絲擦至她耳後。

  她先是一驚,繼而縱容他繼續愛撫著自己的青絲。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容許一個不算熟悉,甚至可以說是“陌生”的男人,這麼撫著自己的髮絲?

  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男人已不似初識時那般陌生?

  人與人之間的緣分真的很奇妙,它可能在平凡中降臨,也可能在高潮處交會。

  那麼他們之間算是平凡中見真情,還是峰迴路轉新一頁?

  她望著那張力鐫的五官,什麼也沒說。

  今晚她累了,無法思考。

  一頭過肩大波浪長髮的女子,正對著手機一端的人說話,“東西,你究竟塞到哪個人身上?”

  “當時電來得太快,我也沒留下記號,只知道對方很瘦,還有一股少見的蘭花香味,及一口不太標準的國語,像是華僑的腔調。至於其他——我……”那人顯然有些窘迫。

  “廢物!”女子淩厲低咒。

  “你先別生氣,還有一件事我必須告訴你,我已經被人盯上了。”

  女子一驚,“對方是什麼人?”

  “我只知道他戴著眼罩,實在認不出他是什麼人,但他有一種迫人的氣勢,讓人生畏。”

  “沒用的東西!”女子再次惡咒。

  對方顯然也被激怒,“你行,你就自己來。”

  “該死!你知道自己在和誰說話嗎?”女子犀利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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